最后,还不是把老爷一个人扔在这儿了。
仆人心目中的美好生活就是在家里舒舒服服收租,哪懂得什么报仇雪恨。
傅流山斜眼瞅了瞅仆人,轻声吩咐:
“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得想辙把我送回老家安葬,别叫我死在外面。”
“京城再好,也暖不过咱那片老家土。”
说完,他毅然往前迈步,背影透着股悲凉和坚定。
仆人在后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喊着:
“老爷呀!”
“停住,这是皇宫禁地,外人不得靠近。”
守卫大声喝斥。
傅流山不慌不忙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说:
“举人傅流山有急事要上奏,请这位将军帮忙转交给内阁。”
那小军官被叫了声“将军”,心里乐开了花,可他明白不能因这点小甜头就坏了大事。
“上奏有上奏的规矩,要想上奏,请走通运司衙门的程序。”
他不肯接那信。
“还请将军行个方便。”
傅流山清楚,一旦进了通运司,他的信恐怕就石沉大海了。
“往后退。”
那守卫头儿明显不想惹麻烦上身。
“将军可知道,堵了言路是多大的罪?”
“您若不给送,难道要逼我敲登闻鼓吗?”
傅流山语气冷冷的。
一提“登闻鼓”,守卫头儿心里一紧,他盯着傅流山,琢磨对方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登闻鼓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敲响,按老规矩皇帝得立刻上朝处理,哪怕是半夜,也得起床上朝接见。
当然,随便敲登闻鼓后果严重,如果不是有天大的冤情或者紧急的国家大事,下场不会好到哪去。
傅流山一步不让,和守卫头儿对视了半天,最后守卫让了步,一把夺过信,沉声说:
“你等着。”
他让其他人看好傅流山,自己则往里院走去。
孙承宗正忙着批阅公文,对今天杨紫杉被囚车押进京城的事,他本来就很关心。
一些被人挑唆的举人声称要在杨紫杉进城那天上书,这种行为在科考前无疑会搅起风波。
对孙承宗来说,当前的大明朝已经经不起什么风浪了,稳定是首要的。
只有稳定的环境,大明才有机会自我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