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兄,看我新买的玉,和你的气质最配,收下吧,不然我可要不高兴了!”一位盐商笑着说道,眼中透着几分热忱。
“座位差点儿?没关系!”另一位连忙接口,“角落也可以,就算没椅子,站着也行,就当锻炼身体。”
“我要是摆出高人一等的样子,反而显得格格不入,还不如屈膝站着,当作练习站桩,家里仆人都说我适合习武。”
“能不能找个小板凳,感激不尽。这随便买的金钗,黄兄务必收下,晚上可以送给夫人,讨个喜气。若说银钱,倒显得生分了,谈钱伤和气啊。”
黄老爷举重若轻,轻松完成了陛下交代的任务,一切自然流畅,水到渠成。
马知府带着身边的小太监,站在花园门口,满脸堆笑地迎接着客人,一直笑到脸都快抽筋了。
他眼看着那些傲慢的盐商一个个走进园子里,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不是滋味。
一方面,他愤慨这些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盐商今天特别扎眼;另一方面,他又嫉妒他们能参加这么盛大的宴会。
而他自己,一州的父母官,却只能扮演个迎客的角色。
嗯,就当自己是在宰相府前的七品芝麻官,为皇帝家迎宾也是一份荣耀嘛,马知府这样自我安慰着,顿时觉得精神抖擞。
这种莫名其妙的振奋,让旁边的小太监暗暗纳闷,这马知府是不是哪儿不对头了。
园子里的盐商没注意到马知府的反常,刚一坐下,不安就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
原来,座位安排得大有讲究,他们对面坐的全是盐运使衙门的官员,一场没有硝烟的较劲悄悄拉开了序幕。
“陛下驾到!”
“皇上万岁万万岁!”
礼节与欢庆交错之后,大家心照不宣地静等下文,能在官场上混到这份儿上的,都不是笨蛋,都在琢磨为啥会被陛下请来吃饭。
朱由校轻轻放下酒杯,魏忠贤开口问道:“盐运使陈大人来了吗?”
陈大人听到召唤,颤抖着跪了下来:“微臣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