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越向黎沉默良久,最后只道了一句:“好样的。”
他已经数不清,收到了多少封绝笔信了,他也知道,收到的信,只在少数。
“报告!”
“进来。”
一个士兵进来,敬了礼,将一张纸递到越向黎面前,“司令,这是总司令那边发来的电报,让我军东靠,配合北部四路军与北部七路军歼灭倭寇,打一场大胜仗,鼓舞士气!”
“总司令说,不惜一切代价,只许胜,不许败!”
越向黎点头,即刻让人出去将军官们叫来,让他们整兵出发。
持缰立于马上,身后大军整齐开进,越向黎抬眼看天,吐出一口气。
宁桑榆拧开水壶,仰头喝了口水。
越向黎转眼去看她,她将水壶递过去。
越向黎就着她拧开的水喝了两口,随后将盖子拧回。
两匹马并驾齐驱,他问:“桑桑,累吗?”
宁桑榆绕了绕缰绳,轻声道:“累,但不敢说累,坚持不下去的话,那就没有家了。”
“那就再坚持坚持,会胜利的。”
“嗯,会胜利的。”过了一会儿,她应。
宁桑榆转而问:“沈定危是不是在北部七路军中?”
“对。”
“你们也十二年未见了,时间过得好快,也过得尤其煎熬。”
时常自娱自乐的万界珠,在这个世界尤其沉默。
它什么都不能做。
一个月后,三军会师。
沈定危和越向黎互相抱了抱,“向黎,一别十二年啊,见一次可真难。”
“是啊,真难。”越向黎笑了笑,“也幸好能再见。”
等他们说完了话,宁桑榆问:“君仪呢?在后方吗?”
沈定危闻言,有些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牺牲了。”
宁桑榆和越向黎都怔住了。
“上个月牺牲的,敌寇对我军进行轰炸,君仪在转移伤员,被炮弹击中了,我……拼不全她。”沈定危眼眶红了,语气有些哽咽。
“一开始,我都不敢告诉孩子们,他们的妈妈不在了,也不敢让孩子们见到她那拼不全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