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跟在她身后,开了宴殿之门。
三神坐于殿中,神晔拿出灵酿来,倒于他们面前的杯子。
浮雪接了神晔递过来的酒杯,问:“不曾感师尊气息,他可是又去万界了?”
扶风回她:“嗯,他言给自己寻些趣味,便去万界游趣了。”
不似神晔,闲了便爱折腾诸神,不时给他们设些试炼,诸神见了他便绕道而行,生怕他临时起意将他们送到哪个试炼之地中。
三神于一酌一饮中论浮雪历劫时神界之变化、小世界之繁衍,谈笑中,定兴亡盛衰。
神晔微醺,驱雷霆送己身归了惊云殿。
浮雪亦起身欲辞别,不料扶风动相随。
他道:“我一同去你寒微殿中。”
“欲寻何物?”她捋了捋衣袖,抚平坐下来时压出的痕褶。
“雪酿,解酒。”
历劫方归,又坐谈许久,浮雪犯起了懒,以神力凝出一片足以乘她的霜雪,坐于其上。
她微晃着双腿,看着他笑道:“你分明连微醺都算不上,解的何方酒意?”
虽是这么说,但她还是点了点身旁的位置,“坐。”
扶风坐到她身旁,看向她的眸光藏了些许难察的晦暗,回她:“只是忽而想念你的雪酿了。”
霜雪携他们向寒微殿飞去,雪此刻已停,她意念一动,众神之庭上方又落了一场新雪,簌簌落于发梢。
雪安静极了,无声无息间,在还未发觉之时,便已积了一层霜色。
“那怎么还找借口呀?”浮雪惬意地感受着与她同源的气息,轻声道,“无需借口的,你们任何一方来,我都敞门相迎。”
错开她纯粹明亮的眼眸,扶风接了一片雪花,手指收拢将其掩于掌中。
破局似乎有些难,她望向他的眸光过于纯粹了,千万年间,向来如此。
风起了,携卷飞雪,共舞天穹,无端有了难舍难分的旖旎之态。
看着风雪同游于天地,扶风暗暗将微抬起的指尖压下,眉眼间浮了些许愉悦。
浮雪看他眉眼舒展,问他:“高兴什么?”
扶风转眼看她,“高兴也不一定非得要什么缘由。”
她在身旁,仅此而已。
“也是。”
到了寒微殿,霜雪消散,他们落了地,发上落雪顷刻间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