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敏感地察觉出他语气的变化,帮他将衬衣脱下,又协助他将休闲服穿好后,刻意站得离他远远的,一脸认真说:“你不方便,有需要就叫我。但先申明,这不代表我又和从前一样了。”
叶仲文目光闪过一丝意外,快速抹去被迎面痛击的慌乱,面无表情地说:“昨晚那些话就当你是脑震荡,为什么有台阶也不下。”
“我没有脑震荡,昨晚那些话是认真的。”沈棠态度强硬,“什么时候可以去king报道,你让马克再通知我。这些天,卧室留给你。我去书房打地铺。”
“你书房的东西我搬走了。”叶仲文说。
沈棠愣了愣:“我说过了,只是换一个地方真没有必要。”
“king有很多空置的操作间,烧窑也是全自动最先进的,你那些东西放那儿,你爱弄不弄。至于安排你端茶递水还是什么其他岗位,看人事部的安排,我不插手。你尽情享受你想要的人生吧,我拭目以待。”
说完,叶仲文径直冲去浴室。
沈棠原地愣了会儿,抱上一床被子就往书房去。
她看着空空荡荡的陈列柜,只有拉坯器还留着她上次未完成的东西。
上次奶奶病危,她起身就往医院跑,连这个拉坯器都没有收拾。
她走过去,赫然看见坯底那枚四叶草,突然觉得很是不安。
叶仲文命人进来过,还是他自己进来过,应该没发现这个吧。
师傅有交代过,四叶草是他赋予作品灵魂的一种特有仪式,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联想到那天在陶艺展,叶仲文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她把拉坯器上的坯土砸碎,把四叶草给扔了。
然后给周周发消息: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消息刚发送出去,旁边卧室突然传过来一声巨响。
她快步冲回去,正好看见叶仲文从浴缸边爬起来,面目狰狞地揉着膝盖,仿佛是刚刚摔了一跤。
“你怎么了?”她紧张地问,怎么胳膊受伤还会摔跤呢。
“不用你管。”叶仲文冷冷地回,“一时没掌握好平衡而已。出去,我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