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律师停住了口,这一天,从早到晚,她经受了太多的重击,就算是个男人都承受不住。何况是她?

温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仿佛点头和摇头,就是她现在唯一会做的事儿。

“我要去看顾左杉,他在哪儿?”

“温蓝。”森池又走近了她。“葛律师说得有道理,你来歇歇,过会儿我让楚安和丛山陪你去楼上。”

小主,

“顾左杉在哪儿?”她一字一顿地又问了一遍。

“在楼上的手术室,你父亲,和南云上,都在那儿照应着。”森池轻轻扶住温蓝的肩膀,发现她一直在发抖。

“现在,我要去看他。非去不可!”

“温蓝,你就留在这儿,万一卜聿凡……”森池顿了一顿,“我是说万一他醒过来,你可以第一个就见到他。”

“我告诉聿凡了……”温蓝喃喃地说道。

“我说,聿凡,我们的好朋友,我最好的朋友,为了救我,可能就要……离开我了。”她咬住嘴唇,牙齿深深地嵌进了那已经干裂的血肉里去。

“我告诉聿凡,我要去看看顾左杉,我一定要去看他!”

她的嘴唇上咸咸的。

她用手背抹了一抹,本就干裂的嘴唇被她咬破了,那淡淡的血痕融进了她的眼泪里。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奔跑着,从急诊室的走廊尽头传来。

温蓝定定地望着那个方向,软弱、害怕地望着。

“温蓝。”过来的人是南云上,他从楼上的手术室跑到一楼,连电梯都没坐。

“是不是顾左杉?啊?你告诉我,快说,是不是顾左杉?他怎么了?他死了,对不对!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她呜咽而不能成声,她大哭而不能成声,汹涌而出的眼泪沾满了脸颊。

“温蓝!冷静!你是有心理准备的,那把刀正好捅进了顾左杉的……”南云上也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