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患者反复多次地出现了微小意识状态。比如说有一些微小简单的动作和情绪，他的眼睛也睁开过。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兆头！”

“医生，那我们的孩子，他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完全清醒过来？”谢秋芸当然了解温蓝，当然心疼温蓝，所以这个问题，即便没有答案，她也必须要问。

“说不定。幸运的话，说不定明天白天就醒了。”医生的回答显然也是说了一半，万一不幸运呢？

温蓝不再追问下去。

“医生，我可以在这儿陪他吗？”她请求。

“温女士，现在已经过了凌晨了，你应该好好休息，回家睡一觉，等白天再来。我们也有一些辅助手段促醒，明天我会安排患者进行高压氧、经颅磁刺激、左正中神经电刺激等等，针灸也会试试。明天会有国内顶尖的神经外科专家来为患者会诊！”

专家组的医生安慰她，温诚和南云上也劝温蓝先回家。

“小蓝，你听医生的话，医院这里的人手足够。妈妈陪你和暖暖回去睡觉，医院这边你就交给你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谢秋芸要带温蓝走。

“妈，让我待在这儿，我在外头那间休息室也能睡。万一聿凡醒了，他最想见的人一定是我！”

温蓝不肯离开。

“听妈的话，你还怀着孕！你婆婆的情况稳定了，那边有肖尘在。小顾的手术也很成功，没有伤到要害那是万幸，你南大哥会留在这儿照应，等小顾的父母过来。聿凡这边儿有你爸在，他还得把你涂叔叔和涂强安顿好。你还不放心你爸？我们都把聿凡当作是我们自己的孩子！”

谢秋芸说到这里，语气有些明显的激动和哽咽。

温诚已经把卜聿凡小时候的事儿告诉了谢秋芸。她当下就热泪盈眶。

“温诚！我第一次和这个孩子打电话，我心里头就那么不好受！你说，咱们和这个孩子的缘分，是不是……”

谢秋芸捂着脸，躲在周雅君病房外的医院走廊上，哭得止不住。

“聿凡这个孩子实在太可怜了！这对母子，遭了那么多年的罪！温诚，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女儿，起码现在不能告诉。你知道你女儿多重感情！温蓝要是知道他就是不凡，她的心里不知道该多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