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掌柜迎了上去,拱手道:“两位姑娘,在下是此间掌柜,不知有何吩咐?”
那白裙女子没有开口,秀气的丫鬟代为回答道:“掌柜的,你们船行这两天有没有客船去洛阳?”
“呦,真不巧,姑娘。最近去洛阳的人甚多,我们船行的船都派出去了。您看马车行吗?”
“我们从南边来就是坐的马车。马车颠得难受,所以想坐船来着。”
“那实在对不住了,您二位别家问问看?”
“哎呀,都问了,别家也没船。都说要等好几天。”丫鬟懊恼地说道,“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帮我们?”
邱掌柜正在为难,只听旁边的白裙姑娘,用婉约的声音说道:“算了,清儿,别为难掌柜的了。我们再等几天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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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姑娘,这都已经是第三天了,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丫鬟清儿撅着嘴说道。
“走吧。”
邱掌柜做这行多年,知道这年头出门在外的人都不容易,何况是两位女子。
他心中一软,开口叫住了她们:“两位姑娘留步。”
两位女子刚要出门,听到掌柜的挽留声,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邱掌柜又一拱手,犹豫道:“两位姑娘,明日倒是有一艘客船出发去洛阳。只是……”
白裙女子听出掌柜的犹豫,说道:“掌柜的,我们愿意多出一些银两,你看行吗?”
“倒不是银子的问题。只是这艘船是一位公子单独租的,得问问那位公子的意思。如果那位公子不同意,那就真的爱莫能助了。”
白裙女子福了福身,说道:“那就劳烦掌柜的,帮着问问。如有消息通知我们。我们就住在那边的福缘客舍,我姓谢。”
“那有消息我派人通知您。”
“有劳掌柜的,我们先告辞了。”
“两位姑娘慢走。”
但凡商贾云集的地方,自是商铺林立,热闹非凡。
况且这里正好是南北交界之地,各种商品都有,简直琳琅满目。
李烨边走边看,不知不觉天色渐暗,于是便回到了码头。
码头上的人比白日里少了很多,是以码头也少了些喧闹。
这时,迎面过来两个女子,一前一后,一个白裙女子带着一个秀气丫鬟。
只听秀气丫鬟说道:“姑娘,不知那位公子什么来路?会不会是个恶人?”
“你才多大呀?知道什么是恶人么?”白裙女子用婉约的声音反问道,似乎心情不错。
“那个让你流了很多年眼泪的公子就是个恶人!”丫鬟口气坚决地说道。
“……”
李烨见旁边有家酒楼生意红火,正好腹中饥饿,便跨步迈了进去。
酒楼里客人颇多,三教九流俱全。李烨上了二楼要了个临窗的桌子,点了些吃食,又点了一壶酒。
窗口正对着运河,此时夜幕降临,运河上没有了白日里的繁忙景象。
凉风吹过,河面上闪着粼粼波光。
那是天上的星光,月光,也是停靠在河上船只的灯光。
不一会儿酒菜上齐,他自顾自地享用起来。
只听旁边桌上的一人说道:“你看,那艘最大的画舫就是袁影儿的船。她可是秦淮河上鼎鼎有名的清倌人,号称色艺双绝。”
另一人问道:“那伴宿一晚不少银子吧。”
“你懂个屁,她是清倌人,卖艺不卖身。
不过就算卖身也没人敢要。她脸上有克夫痣,据说天生克男人。
以前还定过一门亲事,还没成亲呢,男的就无缘无故暴毙而死,连官府都查不出来。
嫁不出去又为了生计,于是出来做清倌人的。”
“那还有人照顾她生意?”
“只要你不馋她身子都没事,听她唱唱曲,弹弹琴都没事。也有人想替她梳拢的,就是想让她第一次伴宿,结果也是暴毙而亡。”
“啧啧啧,那何止是克男人,简直是红颜祸水!咱还是找咱们泗水城里的仙女吧。一会咱们游仙窟去?”
“正有此意,喝着。”
“喝着。”
李烨不禁摇摇头,感觉无趣。
酒足饭饱后,李烨回到桑氏车马行。
邱掌柜见李烨回来,赶紧上前问候道:“公子回来了,用过晚饭了么?”
“哦,刚在那边酒楼用过了。邱掌柜还没有歇息啊?”
邱掌柜有些局促道:“实不相瞒,属下是特意在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