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各地都在下雪,天气寒冷,年味却是日渐浓厚。
太原郡晋阳城李家也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李信带着李裕将并州各地的营寨走了个遍,刚回到晋阳城的府里。
书房里,李信对着李裕讲道:“今年的风雪格外大,北方突厥人的日子应该不好过。
各营寨不可松懈,谨防突厥人的袭击,尤其是年后到开春前这段时间。”
“儿子省的,过几天就去定襄军营。”
“嗯,好。”
“好什么好。”林柔在李甄的陪同下迈门而入,边走边嗔怪道,“父子俩整天就知道军务。”
李裕赶紧行礼道:“儿子见过母亲。”
李信笑呵呵道:“柔儿来了。”
林柔见李信笑呵呵也没法发火,只能嗔怪道:“夫君,你不喊烨儿回来过年也就罢了。怎么这大过年的,还把裕儿往外赶呀?”
李裕却抢先解释道:“母亲,是儿子自己要去的。”
林柔不能责怪李信,对待李裕可没那么温柔。
她见李裕辩解,责怪道:“你还挺有担当?上个月一回太原,扔下王婉就往军营跑。
今天回来也不知道去看看人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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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刚回来就想着走,我看你是不想成亲了。”
李裕被林柔说得哑口无言,只好求助地看了李甄一眼。
李甄也是没好气道:“还不赶紧去看看婉儿妹妹。”
李裕如获大赦,行礼道:“父亲,母亲,那儿子告退。我去看看她。”
李裕说着就准备往外走,却被林柔叫住了。
“等等,你就准备空手去啊?”
李裕又是一窒。
一旁的李甄也是责怪说道:“这么大的人了,还是毛毛躁躁的。
送给王家的礼品,母亲已经替你备好了,在门子那里,你去的时候记得带上。
还有这里有一盒李记胭脂铺的胭脂,你拿去送给王婉。”
李裕接过胭脂,兴冲冲道:“谢谢母亲,谢谢大姐。那我去了。”
林柔望着出门的李裕轻声道:“这孩子。”
回过头对李信说道:“夫君,等明年晚些时候,咱们该将李裕和王婉的婚事提上日程了。”
李信当然是一百个同意了,欣然说道:“好好好,都听夫人的。”
可是却听林柔又是叹气道:“不知道烨儿在外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和。这孩子也真是的,都不捎封信回来。”
李信有些头疼,开口道:“上次李裕回来不是带回信来了嘛!这才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李甄也在旁安慰道:“母亲,三弟自然是挂念咱们的。兴许只是风雪太大,送信的人路上耽搁了。”
林柔的眉头这才舒展,双手合十,许愿道:“只希望烨儿平安无事就好。不来信也没关系!”
李信见状,无话可说。
李烨这边却是在趟风冒雪。
北地的雪,铺天盖地。
雪从天上絮絮飘落,将大地盖上一层厚厚的白色。
逐渐的,眼之所见皆是粉妆银砌。
如果只是赏景,那这雪国美景确实值得人流连忘返。
但是如果不巧正在赶路的话,那是寸步难行。
李烨和刑山两人便是在赶路。
两人走走停停,本来蓟城到涿城也就两百里路,平日里快马也就一日的路程。
奈何风雪实在太大了,李烨和刑山走了两日才到两城中间的良乡城。
李烨和刑山只能在贵乡城的客舍度住下。
这家客舍的名字也很有意思,很是应景,风雪客舍。
风雪载途,有一地方落脚,便是极其令人欢喜的。
何况今天还是很特别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