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哭,一边从怀里摸出条帕子,打开,里面包着的是一块玉佩,和一块染血的布。
“这是王爷送予我的定情信物,这块布,是从当初王爷受伤被我救起时穿的衣裳上剪下来的,这上面就是王爷的血。”
大夫人张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霍长旭沉声道:“玉佩并不是独一无二,这血衣更无法证明,子嗣事大,我霍家虽然遭难,但也不能随便认亲,大哥现在下落不明,兹事体大,我们不能替他作主。”
葵娘双眼含泪,抱紧东西:“我……我出身不够好,可是……”
“这和出身无关,”霍长旭打断她,“我们不贸然认你,并非因为你的出身,我们自己现在都是犯人,谁也不比谁高贵。是因为,血脉正统,不容有失,我说得够清楚吗?”
霍长鹤目光阴沉,心在腔子里狂跳,银锭小眼睛通红,咬牙握拳,恨不能冲上去。
大夫人看着颜如玉,手上力道不肯松,生怕一松,颜如玉就走了。
葵娘“扑通”一声跪下:“瑞哥儿,你也跪下,给祖母磕头!
夫人,我们娘俩儿千里迢迢,也无处可去,好不容易找到你们,还请收下我们。
如果实在不行,那我就以死谢罪,只求你们留下瑞哥儿。”
颜如玉打量这孩子,不声不响,和当初混进来的赤童完全不一样。
大夫人岂能让葵娘去死,后退一步道:“你别这样,也别跪我,快起来。”
“您不答应,那我们就不起来!”葵娘不管不顾地就叩头,手按着瑞哥儿的头也磕。
“你不必跪我母亲,”霍长旭上前,“刚才我说过了,你再跪也是无用。”
颜如玉缓缓开口:“葵娘,别弄道德绑架这套,示弱威逼,在我面前不管用。”
“起来。”
葵娘一愣,脸涨红,万没想到,一下子就被颜如玉点破。
她垂头起身,颜如玉问道:“你就是想跟着走,对吗?”
“是的,我们……”
“那好,可以,但我把话说在前面,我们都是流放犯,没钱没势,一口吃的都得想办法,你要跟着走,就自食其力,没人惯着你。”
“好,我知道。”葵娘连忙答应。
“大嫂,”霍长旭有点急。
颜如玉摆手,没让他继续说。
俯身在瑞哥儿面前,葵娘紧张地搂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