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信使转身离开,颜如玉不动声色,在桌上蘸点残留酒渍,捻去指尖血迹。
霍长鹤诧异:“怎么回事?”
颜如玉拉上他,快步离开:“一会儿再说。”
霍长鹤被她拉着走出房间,回头看一眼屏风。
屏风后自然是没有人,颜如玉的空间不能装入活人——但可以装死人。
到僻静处,颜如玉先问:“那个络腮胡子,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知道,”霍长鹤说,“我与他曾一起在军中效力,他出身不错,祖上都是武将,自己武艺兵法也都拿得出手,几场战役也都算勇猛,王爷对他也算寄予厚望。
可惜,此人贪酒好色,两次因酒差点误事,王爷斥责他之后,他还心怀怨恨,在打了败仗回营途中,残杀无辜村民,杀良冒功。
王爷得知之后,把他拉到外面,本欲削首示众,但他有一块祖上传下的金牌,乃是先皇所赐,可免一次死罪。”
“死罪虽可免,活罪却难逃,几十军棍是免不了的,之后便把逐出军中,他带伤回京调任,自那也就断了联系。”
霍长鹤声音一冷:“今日才知,他竟然投靠了翼王,还到这里做起假和尚。”
颜如玉冷嗤:“这种人早就该死,让他多活这么久都算是失误。
免死金牌这种东西还是要看谁用,祖辈的功劳不是他作恶的理由,若是因此就是为所欲为,既辜负皇恩,也辱没了祖宗。”
霍长鹤眼中笑意闪过:“是极,我与少夫人的看法一致。”
“不过,为何那个信使没有发现他们?”
颜如玉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用了障眼法,这是家族不传之秘,人在那,他就是看不见,能维持一个时辰。”
颜如玉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神色,霍长鹤并没有太多震惊、疑惑之类的表情。
“王爷相信吗?”
“信,世界之大,有很多奇人奇事,”霍长鹤点头,想起那次救过的老头儿,“我之前……”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忽然听到一声悠长的钟声。
“当……”
寺庙外的书生们也听到,有些骚动。
颜如玉问:“什么时辰了?”
霍长鹤道:“寅正三刻。”
距离寺庙卯时开门,还有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