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当然不是,下官的意思是,此时夜深,大人已经太过劳累,怎可再……”
“本官至少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但本官的夫人,从小锦衣玉食,从未受过半点委屈,如今却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本官如何能休息?若是能换回夫人平安,本官三天三夜不睡,又算得了什么?”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曹县令无言以对。
“曹县令,”颜如玉开口道,“我随您一同去吧。”
曹县令无奈,只好答应。
一同走出院子,颜如玉低声:“县令可别介意,我家大人也是着急,实在忧心夫人。”
“哪里哪里,是下官的不是,方才还要多谢小哥,”曹县令叹气,“我治下从未出过此事,这次……实在是我倒霉。”
颜如玉冷眼旁观,见他垂头丧气,耷拉着眉眼,单看此时情绪,还真瞧着像是既窝囊无能又想讨好上司失败的人。
可就在刚刚,颜如玉亲眼看到他去见了那个里正。
“小哥,这卷宗可不少,也不敢让大人太过劳累,不如就拿几本吧?”
“怎么?贵县失踪的人很多吗?”
“我的意思是,”曹县令急忙说,“一共,我上任这些年来,一共,所有的,不只是失踪人口。”
他拍拍脑门:“本官也是头晕脑胀,不甚清楚了。”
“大人辛苦。”颜如玉敷衍一句。
推开放卷宗的房间,一股子霉味儿扑面而来,显然是好久没有通过风,更别说打扫。
曹县令道:“小哥在此等候吧,本官来找。”
还找什么?一闻这里的味儿就知道,根本不会有。
或许是那些报案的人来了,官府根本就没有给立案,哪来的卷宗?又或者有,却不在这里。
颜如玉和霍长鹤提出要看卷宗,本也就没想着真能看到,现在反而可以确定,曹县令就是根本不会给他们看。
越是如此,越说明有问题。
颜如玉在门口等,曹县令在里面扒拉一会儿,拿出几本薄得可怜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