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首领,小的冒昧给您道喜了。你也许不认识我,我叫邢三。只是您属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统领我们的将军是那位李忠岩李将军。你应该认识他吧?“
邢三毕恭毕敬地将双手捧着的酒碗高举过头顶,微微弯下身子,脸上挂着笑意向洪天阔说道。
说完这句话,他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目光却变得像匕首一样锋利,死死盯着面前这位洪大首领的双眼,仔细观察着他面部微表情的变化。
满面红光的洪天阔听到李忠岩这三个字,眼神一滞,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满脸的笑容。
他似乎并没有嫌弃面前的邢三官职低微,而是很大度的主动伸出自己手中的酒碗,与对方双手捧在头顶的酒碗轻轻碰了一下,豪爽地一扬脸,一饮而尽。
他抬起左手一边擦拭着洒落在嘴角胡须上的酒滴,一边朗声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同喜同喜。你们也只管放开了吃好喝好。“
正待转身离去,邢三忽然从背后叫住了他。脸上仍然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开口低声问道:”容末将再斗胆问上一句,敢问大首领,我家李将军到底是怎么死的?他曾对在下有过救命之恩,小的一直打算以死相报。“
洪天阔眼看敷衍不过去了,不得不重新转回头来。认真上下打量了几眼面前这个给脸不要脸、不知好歹的属下。他脸上的肌肉逐渐变得僵硬,忍了忍,却并没有即刻翻脸发作。
而是转动了几下眼珠子,嘴角重新浮起一抹冷笑。镇定的回答道:”这事儿全军上下都很清楚,我那位亲密的战友加兄弟是突发恶疾,暴病身亡。本将军亲自为他主持了风光大葬,怎么又来问我?莫非你是听到了什么谣传?“。
邢三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凶狠,他咬着牙说道:”洪大首领,我等弟兄们可都是信了你,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跟着你来拼命的。事到如今,您却是连一句实话都不愿意跟我们说吗?
我们李将军对您一直忠心耿耿,对属下兄弟们更是关爱有加。就算是清除内奸,也轮不到他的头上!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我今日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替我们李将军讨个公道!“。
话音未落,邢三猛然摔碎了自己手中的酒碗,一跃而起。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低头径直朝着洪天阔的胸腹捅了过去。
洪天阔大惊失色。丝毫也顾不上作为大首领的威严和体面了。
他一边脸色煞白,惊慌失措的连连后退。一边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空碗,去阻挡那把锋利的短刀。
“啪啦”一声脆响。
洪首领手中坚硬的瓷碗被击的粉碎。与此同时,那把闪着寒光的短刀速度虽然减弱了不少,但刀尖还是触及了新郎官鲜艳的红色外袍。那里明显出现了一个破洞。
从刺破的洞口处,外人能一眼看到里面厚厚的铠甲。这层厚厚的铠甲,算是救了洪天阔的命。
洪天阔丝毫不敢怠慢,猛抬右腿向偷袭者的裆部踢去。
邢三见一击不中,连忙缩回右臂,准备再出第二刀。猛然间低头看到对方抬脚向自己的裆部狠踢,他深知大首领的厉害,只好先行躲避,再伺机出刀。
此时紧紧跟随在邢三身边的那四位死士,已经抢先占据了有利位置。
其中一位大汉从洪天阔的身后猛然出手,勒住了他的脖颈。将手中明晃晃的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但同时他又向邢三大喊道:“兄弟,先别出手伤了大首领的性命。也许他只是听信了奸人的谗言,他自己也是受害者。先把他控制起来,等问明白了,再取他性命不迟!”
很多呆立在洪天阔周边,一夜滴酒未沾的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亮出兵刃,一拥而上。
他们可没工夫询问这些叛军,是想直接取了首领性命,还是仅仅想要控制、挟持他。他们只知道,万万不能让大首领受到一丁点伤害,否则自己一定小命不保。
刚刚搂着洪天阔脖子,发出大喊的那名壮汉,完全没有机会发出第二声呼喊,就被从背后刺过来的十几把长矛捅成了筛子。
还未来得及第二次挥出短刀的邢三也被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砍中了大腿。哀嚎一声,扑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那短暂的一丝犹豫,令他永远丧失了第二次出刀的机会。
一眨眼的功夫,五人暗杀小组当场被斩杀三人,剩下两个活着的也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被七手八脚的按倒在地,彻底无法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