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乐官扫了他一眼,认可似的点点头,然后又靠近那钩子一些,让他小声汇报。
“长史府的亲兵们早上接到密令,说今天要特别注意现场秩序,如果有人冲出来报冤就看兵总手势行动,如果有人冲出来刺杀全部格杀勿论!”那名钩子小声地说到。
逢乐官沉思片刻,琢磨那报冤两字的深意后当即有些惊慌,兀地说了一句:“怎恁晚才报过来!”
“大人,小的一得到消息就赶紧来找你了,如果再层层上报,就怕误了主子爷的大事!”那钩子一看逢乐官神色不对,当即也惶恐起来。
“继续回去打探,如果能不露声色地探听出来,你下半辈子就不用当差了!”逢乐官从怀里掏出一枚十两的金锭,落在那钩子的帽檐上,示意他低下头隐藏好身份。
那钩子千恩万谢,一边说自己永远效忠逢乐官,一边亲了那金子一口退到人群中去了。
逢乐官走回凉棚,站在檐下四处打望,有的人们往返穿梭,有的人们三五成团坐在一起,他把那报冤两字想了又想,最后把思绪停落在司马家身上。
于是他开始寻找所有和司马家相关的人,早上清点官疏时,司马虚怀告病不能前来,特使管家侯转前来替位。逢乐官的眼神落在侯转身上,他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一副苦当差的神情。接着是军情局魏子谏,他是长安城内众所周知的司马家门徒,但此刻董大员被长安府羁押在州府地牢,所以出席迎接盛会的是他年方十九的儿子魏清韬;魏清韬是个聪明的儿郎,跟刺史大人夏侯楙的儿子也是同窗好友,他这会跟一群公子哥们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推杯换盏,看来他父亲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他。
再往下就是原司情局和东别驾府的一众官员们,他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或忙碌或闲坐,也都看不出有任何不轨的迹象。
逢乐官用手抓住自己的额头,他猛地从混乱地意识中想到一个人,贾充。没错,就是这个头脑灵活的年轻人,他掌握着大量的信息,也有足够的胆识和机灵,如果真要有一个人出来拦驾申冤的话,目前整个司马府非他莫属。
逢乐官不顾烈日挤进人群中开始寻找贾充的身影,他像是丢了宝贝一样,提着裙摆穿梭在众人中间,众军汉哪如此距离见过如玉般的曼妙男子,一时间目光都追着他慌张的身影,在那随风扑闪的锦衣华服上一窥心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