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自从奶奶病了,亲家太太又回去了,春姨娘就没了主心骨,每日里闲了就往南姨娘院儿里去,今儿个听说南姨娘都把庵堂的事情打理好了,春姨娘就着急了,想着去求求南姨娘,去了南姨娘那儿,却发现南姨娘直叹气,春姨娘就问南姨娘有什么烦心事,南姨娘就说了卫姨娘的事。”
“南姨娘说,说二爷正为卫姨娘的事情发愁,卫家大爷老闯祸,在外败坏二爷的名声,卫姨娘在府中又百般闹腾,还把京城的侯夫人都请出来了,二爷头疼得不得了,要是卫姨娘没了,二爷就……”
二爷的脸色越来越黑,小缀就不敢再说下去了,只拿眼觑着我。
我便朝她努努嘴,示意她先出去。
小缀忙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二爷需要时间来消化小缀这番话,我也不好开口说南姨娘的不是。
如今二爷后宅的女人,还算正常点的,就只剩下我一个了。
今日我只能点到为止,再说下去,便有故意要撺掇二爷打发南姨娘的嫌疑。
“你先回去吧。”
二爷扶额挥手,满脸的疲惫,叫我忽地有些心疼。
“明日收拾收拾东西,后日我让人送你回庄子上。”
我愣住了。
“二爷,你不怀疑我是细作了?”
二爷的双唇抿成了一条线。
他的手遮住了半张脸,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不好猜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心里就很慌张。
“我会让人把山下景昌的手札前半部给你,你拿回去译好,去吧。”
这到底是信我,还是不信我啊?
信我,为什么不明说,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不信我,又为什么肯把山下景昌的日记给我?
我不明白,心里就越发不安。
好歹也叫人做个明白鬼,给个痛快话,是死是活我都认了。
这样憋憋屈屈算什么!
我一路骂着二爷回去了,远远瞅见红桃和徐嫂子就站在正院门口等着我。
徐嫂子腰间还别着两把菜刀,看着怪吓人的。
“你们怎么站在这儿?怎么,这正院里是不让咱们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