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奶奶,”站起身来到窗前的蒋以筠伸手指向这木楼南边那一片地儿去,“咱们这一片片的实验地,是你我一手搞起来的。
这两年来,冬去春来,一年三熟,咱们领着他们辛劳耕作,成果如何你会不清楚?
民以食为天,能吃饱饭,这天下焉有不安定的结果?”
回过身,蒋以筠笑着坐下宽慰心内焦灼的毕琼岚:“毕奶奶,你放心吧。
这一年多来,你当那些跟着船队来的海商还就都只是商人么?”
蒋以筠摇摇头信心满满的继续说:“那里头可有不少都是那些紫袍、红袍大官的家眷仆从啊,他们啊,最是只信他们自己人的话。
光是占城就有这么大片的田地可供耕种产粮,还未来得及勘察的矿产,此地特有的木材,还有那些稀奇的珍宝,以及不少野蛮生长的草药,谁会不心动呢?
你更别说那港口了。
毕奶奶你肯定是休息的时候也只呆在这城里头没去过那港口瞧吧?
你知道他们在那儿用什么当作交易货币么?”
毕琼岚对于这一点还当真不知道,虽然是被派往这数千里之外的地方种地,毕琼岚仍旧是司农寺的女官,他们这些大唐官方的人在这边仍旧遵循长安的规矩,还是每一旬休沐一天。
每每休沐,毕琼岚最多也就是在这占城里头逛逛,见识过长安城的人哪里会把占城当时不过就只有一条主街的小城看在眼里?
所以,多数时候毕琼岚就呆在住所里,她是真的不知晓占城港那边儿是个什么样儿的情况。
“瓷器、丝绸还有药。
当然了,黄金和银子也是主要货币支付物。
只不过,那些当地人以及从天竺(今印度地区)、大食yì(今阿拉伯地区)来的商人还是更认可咱们的瓷器。
那些人还不知道赚了多少去了呢?
待会子开那宴席的时候,毕奶奶你可得好好瞧瞧他们,他们啊,只有恭维奉承咱们的。
而且,他们的消息渠道说不得比咱们这官方的还要快,说不定咱俩那折子还没上呈圣人的时候,就已然有人家得了消息呢。
要是快着点儿,该是已经派人乘船南下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