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是独自一人?”
老叟适才刚被解了惑,现下又被慧心的这句话弄得满怀疑惑。
“自然不是。”慧心嘿嘿一笑,“是有人告知了方丈,携我下山的。这些年我随她四处游历,一路相伴,倒也经历了不少事。不过我终究不能依赖她的照顾,活在她的羽翼之下。如今我已长大,亦有能力独自生活了,彼此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故而我同她分开,独自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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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如此。”老叟了然道。
“我今日才与她分别,说实话,还颇有些不习惯。”
“这是自然,人非草木,你们相伴八载,想来定是情谊深厚的。如今突然分离,定然会悲伤与不舍,这是人之常情嘛。”
“唉。是啊,我是真的很舍不得她,可是我终归要走自己的路。”
慧心望着平静的湖面,除了青山倒影,还有他与老叟相邻而坐的人影,随着涟漪微微晃动。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似乎又被勾起了那股子思念,那绿色衣衫在他脑中隐隐浮现。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啊。”老叟亦有些感慨,“不论曾经围绕着你的人有多少,归途终将孑然一身。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转瞬成空,世人却又难以看透,被困在那由欲望构筑牢笼里头,真可悲啊!不如当那闲云野鹤,起码逍遥自在且快活。”
这番感叹,令慧心不禁侧目,他隐约觉得这老叟有着不同寻常的经历。
“同老先生说了这么久,晚辈倒是忘记了您该如何称呼?”
“是了,你瞧我这记性!”老叟笑了笑,“老朽姓赵。”
“老先生您竟是姓赵?”慧心瞪大了双眼,万分意外,“您怎会独自隐居在此?”
慧心下山多年,早已不是那不问世事的小和尚。故而他也知道,这赵姓乃是国姓,故而他自然便想到了京州的皇亲国戚,尽管他不曾到过那繁华之地。
“难得与小师傅有缘,老朽倒也不瞒你。我姓赵名光睿,曾是京州人士,也算是那皇室之人,若要按辈分,当今圣上得叫我一声皇叔。至于为何我隐居在此么,便让我来同小师傅讲个故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