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榆的神色立刻痛苦起来:
“那……叔叔,辛苦你拉货了,麻烦你再送回去吧。来,我给你结尾款。”
三轮车主瞅了一眼卖水缸的,心说:该!
就你这破烂缸,他搬的时候蹭了一身的灰,这年头谁买呀!你们金元小区30多层的步梯住户啊?
于是也乐呵呵地伸出手来:“哎呀,生意也没谈成,那怎么好意思呢?”
又补充一句:“那边儿停车费还要挺贵,不过姑娘你下回有活儿还找我,这个我来出。”
他嘴里说着不好意思,交易手环都要对上了。卖水缸的老板登时一个机灵:
“哎哎哎!姑娘!咱诚心做生意,你也给个价嘛!”
“不然这又搬又抬拉一趟,何苦呢是吧?”
他不情愿,怀榆也很不情愿:“可我没钱呀。”
“总共四口缸要2560分,我亲戚上着班儿,得挣两年多呢。”
“我都住这么偏僻了,哪有钱呀?”
这倒也是啊。
说实在的,要不是人家骑着三轮儿来帮忙拉,还真不晓得原来还有比他们金元小区更偏的地段呢。
老板瞬间苦起脸:“那……来都来了,你好歹出个价嘛。”
怀榆眨眨眼:“500分,我全打包了,省得你再费劲搬回去。”
她觉得自己这价钱给的也蛮公道的,毕竟这个缸实在很沉,而交通是最大问题。
但对老板来说,从2560砍到500分,这不能说腰斩,只能说是砍成人彘了——
“也太狠了吧!”
可再看看这几口缸,让他搬回去,他还真有点儿不情愿。这一不情愿,交易就落下乘了。
于是……
“这不行,这个价太狠了,我连本儿都收不着!这几个缸我收回来也很贵的。这样吧,一口价1800!”
“500。”
“姑娘,你这不是诚心想做生意,哪有就咬死一个数的?这缸你看看多扎实啊,错过了你在别地儿都买不着!算了算了,我给你个底价,你别还价了啊——1500!1500行了吧!”
怀榆眨眨眼:“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