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榆终于松了口气——虽然危机还没解决,而树茧可能也抵挡不了多久,可最起码,能给二人休整的时间。

尤其是周潜,奔波一上午后面对这样的苦战,他已经力竭。

此刻,黑沉沉的树茧中全是他粗重的喘息声,鲜血的味道如此明显,以至于怀榆都觉得嗓子发紧,好险说不出话来。

“周潜哥。”好半天她才艰难出声:“你还能坚持吗?这里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我连野草都找不到。但道宫外面有一株小蔷薇,如果能够拖延时间的话,我或许能够催生……”

或许什么,怀榆也不敢保证。

事实上想起家里那些催生出来稀奇古怪但没啥战斗力的东西,她真的说不出来。

早知如此,起码把大崽二崽带上的!

可大崽二崽嘴虽然能破甲,可行走起来并不快,对上这只能够跳来跳去的变异猕猴,反而会被压制……

她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如果不是自己想要进来看看,周潜本来不用遭遇这份危险的。

周潜的喘息声在密闭空间如此剧烈,仿佛还能听到血液滴落的声音,而他喘着气,这发出轻轻一声气音:

“嘘……”

“你听。”

他的声音压的低低的:“外面是不是没动静了。”

怀榆一愣。

这一刻所有的难过都被压制下去,她也侧耳倾听,好半天才恍惚道:“真的没动静了。”

不仅没动静,甚至他们明目张胆的躲在这树茧之下,对方都没有来试图掀翻——

是树茧的白色须根发动了吗?

还是……还是对方拥有捕猎的智慧,此刻正蹲在一旁守株待兔?

黑暗中两人对视着,透过须根缝隙里的微光,只能看到彼此晶亮的眼瞳。

良久,怀榆咬了咬牙:“再等等吧……我好害怕我们一掀开树茧,它的眼睛就出现在面前……”

周潜也忍不住心脏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