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老师,会的保证不写错”
“对,不会的,尽量蒙对”
“……”
“你们一定要注意卷面整洁,尤其作文!别写的歪七扭八地,人眼都看不懂的电脑更看不懂”
“…………”
三人保持沉默,李承故作生气:“怎么了?嫌你们大姐大唠叨了?”
秦曼初扬了扬嘴角,还是没忍住,笑的弯腰捂肚子。她真的不能听‘大姐大’这个称呼,一听就笑的停不下来。
“承哥,在下佩服!”
秦曼初缓了口气,说:“以后你们追女孩儿,真要找你们承哥好好取经”
李承煞有其事地说道:“我都还没追到手呢,哪有经验之谈”
秦曼初顿时就笑不出来了,真想给自己一嘴巴子……
一人搭上李承的肩,歪头看她:“大姐,我承哥多好啊”
“谁是你大姐!”
“大姐大?”
秦曼初无语:“叫老师!”
中考三天,每一场,秦曼初都执着得在校门口等着,李承怎么说也不听,只好撑把太阳伞,陪她在太阳底下,看她干着急。
考完的那天下午,她不出所料地中暑了。
头疼,胸闷,恶心的症状一并发作,整个人像被阳光蒸干了水份,垂头搭脑地。
秦曼初在考前许诺了考完后带他们去看电影,吃烤肉,玩游戏币,三个孩子看她不舒服,就不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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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曼初觉得心里挺暖的,但答应好的事儿她不想食言。
“没什么事儿,喝瓶冰柠檬水解解热就好了”
李承第一个不同意:“冰的不能喝”
她又说:“那商场里都有空调,吹吹冷风估计也就没事儿了”
“你回酒店休息,我带他们玩去”
李承没给她犹豫的时间,伸手 招了辆出租车,拉开后座的车门:“你回去躺会儿看能不能缓解,还是难受的话给我打电话”
“走一条街就到,不用打车吧”
“你还想顶着太阳走回去?”
秦曼初被李承瞪一眼,心虚地笑了笑,快速坐进车里,李承跟出租车司机说了地址,关上车门,车子缓缓离开。
算上等红灯,五六分钟到酒店楼下。
秦曼初又一阵儿犯恶心,下车后,先往前走了几十米,有一家药店,进去后买了一盒藿香正气。
回到酒店,她先换了睡衣,在洗澡和不洗澡之间挣扎一会儿,还是受不了身上黏糊糊地,忍着心慌气短匆匆冲了个五分钟的温水澡。
打开藿香正气,抽出一根吸管扎进玻璃瓶,吸了两口,味道实在太冲,秦曼初闭眼硬咽下去,随手拧开酒店配备的矿泉水喝。
空调调到27度,躺下后,乱七八糟想了些有的没有,就睡着了。
沈嘉行按门铃时,秦曼初刚刚睁眼
门打开,秦曼初睡眼惺忪,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黑色polo 短袖,灰色棉质短裤,白色板鞋,休闲商务风
衣着很精神,但面色,有些舟车劳顿地倦态。
沈嘉行双手抄在裤子口袋,冲她笑了笑
“你怎么来了”
重复的开场白,即便知道问了也没什么意义,但除了这句,她也实在想不出还能说什么。
“出差,张姨说你陪学生中考,我就过来碰碰运气。”
秦曼初一手撑着门,扭头看了眼已经走进屋的沈嘉行,便收回视线,就在原地站着。
沈嘉行似是没察觉到身后有她的动静,转过身,她低着头,好像就打算当个门神,等着送他走。
无奈的叹声气:“进来”
“孤男寡女,不适合共处一室”
“你自己走进来,还是我过去抱你”
秦曼初不理他,紧接着,余光瞥见他就大步走过来,她绝对相信他说的出做得出,‘嘭’地一声,气全撒在了门上。
“动作挺快,再晚一步,我就抱到了”
秦曼初别过脸:“你要是有事儿,你就说事儿,没事儿,你就赶紧走”
他说:“没什么事儿,就是想看看你”
“你看到了,可以走了吗?”
“还没看够”
秦曼初不想跟他掰扯这些暧昧不清地废话,转身就走,手腕被他握住
他声音突然松懈下来:“熬了一星期了”
“你熬一个月,一年,十年,都跟我说不着。”
“我就在你这儿睡一会儿”
秦曼初挣不开他的手,侧了侧身,看向他:“那这间房让给你,我再重新开一间”
嘴上说着,眼睛不受控制地只关注他眼底缕缕地红血丝,心就开始软。
他说:“我就睡半个小时,晚上还有饭局。”
说完,松开了她的手腕,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又好似料定她一定会同意,直接往床那儿走,看到床头柜上剩了半瓶的藿香正气,扭头问她:“哪儿不舒服了?”
“没有,给学生准备的”
沈嘉行脱了鞋,就躺在她刚才睡的那一侧,手枕在头下,闭着眼问:“你还睡吗?”
“不”
“那你半个小时后叫我”
秦曼初没应,他似乎也没再想多说什么
过了会儿,秦曼初才往床上看,他大概是真的累到极致了,很快就睡着了,胸口平缓起伏着。
秦曼初走过去,也许是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太薄,也许是她怕吵醒他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房间里,依旧是凉丝丝的寂静。
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六点半。调成静音模式,歪头看他,入眼是他枕在头下的手臂,手腕在耳侧,浅浅的筋骨之上是和她情侣款式的那块儿腕表,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他都戴着。
视线一点点挪开,他额头出了一层细汗,她又把空调低了两度。
随手抽了张纸巾,叠两下,在他额头轻拭
做这些,脑子里全程空白,目光无意识地落在他眼下淡淡的黑眼圈,粉白的唇色,不由地猜测他有几天没好好睡觉了,好像心疼他就是她的本能,以至于楼道突然响起一阵小孩儿的哭声,她回过神儿来,倏地扔了手里潮乎乎的纸。
扭头走到窗户边,天气闷热,没半点儿风吹,空气里隐隐惶惶着躁动的气息,她反复地深呼吸,冷静几分后,痛骂自己真是个无药可救的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