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故作不满:“你这话多没良心,客户可没你重要。”
“李承” 秦曼初落下手,微微仰头看他:“我有认真想过,就是尝试和你在一起,但我还是觉得不合适。”
“哪儿不合适?”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秦曼初很无力地自嘲一笑:“我得承认到现在,我对沈嘉行的感情没有淡一分,有时候做梦会梦到他,醒来就哭,越哭越恨他,越恨他,越想他。”
阳光热烈地伏在她的肩头,她眼中的光彩很淡,薄如冰水。
“我真的没办法心里装着他,又假装忘了他,甚至假装喜欢你,再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的关爱。”
李承不意外这个结果,对秦曼初,他做这么多,心里抱着的都是帮助她的想法,他有目的,但不带目的。
“你的意思是,在你彻底放下沈嘉行之前,都不会再考虑任何一个人,是吗?”
秦曼初点一下头:“嗯”
过了会儿,李承轻叹一声,但又无所谓地口吻说道:“那就顺其自然吧”
秦曼初抬头,诧异地看他
李承逗她:“你别让我等个七八十年”
秦曼初哑然
“你千万别等我。不然我以后不敢见你了”
李承抿抿嘴,失笑一声:“你有出家的打算?”
秦曼初先是一愣,后反应过来,说:“那倒不至于”
“那我就放心了”
秦曼初笑出来,说:“李承,谢谢你”
不等李承说话,继续说:“我的初恋男友,和他在一起七年,分开后,他安慰我的方式,也只是说让我做他的情人,他愿意养我。”
她无波无澜地讲了一句关于自己的笑话。
李承略微惊讶,倒不是惊讶秦曼初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好了七年,惊讶的是,七年的感情,都不抵一个沈嘉行的出现。
这一天,纪寒去了趟公司,带着沈嘉行的体检报告。
面色严肃,语气带着薄怒:“手术定下周”
沈嘉行不以为然:“你开什么玩笑,欧阳曦还有一个多月就生了,你让我现在做手术?”
“那孩子生了跑不了!!”
“你傻还是欧阳曦傻?那孩子要不是我的她能老老实实地把孩子生下来养?”
纪寒凝眉:“什么意思”
“她不知道我一定会做亲子鉴定?她能买通整个医院她能买通你?”
纪寒摘下眼镜,烦闷地揉着眉心
“真不能拖了!老沈,结节长得速度很快,是什么都不知道!”
门这时被推开,张齐是专门来看沈嘉行的体检报告的,进门就察觉到纪寒的表情不对,所以当看到时隔一个月,肺上的结节又长了两厘米后,不顾沈嘉行阴着一张脸,翻箱倒柜收走了他所有的烟。
“你不做手术,行,从今天开始,睡觉我都跟着你,我让你抽!”
“等这事儿完了我就做”
“事儿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沈嘉行腾地站起来,椅子被撞后去,直接顶到了休息室的门。他沉着气踱步往办公室门口走
“你去哪儿!”
沈嘉行不搭理,门‘咣’地一声闷响,他出去后,直奔停车场,漫无目的,一条路开到底。
不知道走了多远,在视线的尽头只剩一抹火红的残阳时,他踩刹车,停在荒无人烟的公路正中央。
座椅缓缓放平,沈嘉行顺势躺下,脑子里都是张齐的那句话——事儿重要还是他的命重要。
沈嘉行真没想到,他等了将近一年,熬了这么久,临门一脚,居然他自己出了问题。
绵延的空旷,他就那么躺着,只有心脏的律动一声又一声,麻木地听了许久
天空呈灰黑色,空茫茫地,目光所及,都暗了
他深长地叹气,小臂盖住了眼底的惆怅之色。
秦曼初今天来大姨妈,白天坚持上了一天的课,到傍晚的时候就撑不住了,没吃多少饭,让张姨帮她煮了一碗红糖姜水。
九月份,东城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山里的气温,更是低了两三度。
秦曼初盖着秋被,一面因为肚子疼出了一身的虚汗,一面又觉得浑身燥热。
整个人像处在冰火里,又冷又热。
张姨端着碗进屋,关上门,再走进里屋,秦曼初蜷缩在床上
“是不是来事儿了?”
秦曼初点点头,说:“张姨,你帮我把窗户打开。”
“回回都这么疼?”
秦曼初坐起来:“就头两天比较疼。”
身上的睡衣潮呼呼,她裹着被子,捧着碗,吹两下,喝一小口。
“我那儿有热水袋,我去热一壶水,你喝完了就把碗放这儿,好好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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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张姨”
秦曼初喝完红糖水,下床,刷了个牙就又躺了回去,几分钟后,张姨回来,带着暖乎乎的热水袋。
“凉了你就给我打个电话,我过来给你换热的”
“好。”
秦曼初躺下,热水袋捂着小腹,张姨帮她抻了抻被子,窗户阖一半,关了灯,拿着碗便离开。
用热水袋暖了一阵儿,疼痛得到缓解后,秦曼初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手机响起的时候,她眯着眼伸手到枕头边摸找手机,接通,一时安静。
她呓哝一声:“喂?”
那边儿的声音让她蓦地醒神儿。
她睁开眼,窗外浓浓夜色
声音像是这夜里的青山披了一层薄薄的寒霜,他说:“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