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新身份……

沈嘉行等了二十分钟,目光凝着那扇门,他能想象到她肯定在里面哭,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秦曼初”

没动静

他再叫:“秦曼初”

门从里面拉开

秦曼初出来,就看见沈嘉行肘撑起来,准备下床。

“你怎么又动”

沈嘉行躺好,一直看她,一双眼睛不像兔子了,像灯笼,

秦曼初躲他直白的眼神,抓起桌上的药盒,背对他,低头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念说明。

沈嘉行伸手,揪住她的衣服,也不知道她有多着急,睡衣都没换。

“过来”

她不回头:“我这不是就在这儿”

沈嘉行拽着她的衣服把她往回拉,秦曼初无奈,只好把药盒放下,坐回去,就直勾勾地看他,问:“你要干嘛”

沈嘉行摸摸她的脸,笑得不怀好意:“你怎么知道我想干点儿什么”

秦曼初不接他这话,问:“你吃饭吗?温夏和小九在食堂,让她们帮你带回来”

“不饿,你吃什么?”

“我也不饿”

在沈嘉行说不行前,她忽的说,语气放的很软:“你知道我现在吃不下去”

厚重的窗帘将秋日薄薄的暖阳遮挡的严严实实,屋内昏沉沉地安静

他叹了一声气

秦曼初听的很清楚

抬眼看他时,他却无奈地笑着:“我还没死呢,你……”

秦曼初倾身,捂住他的嘴,眼泪吧嗒落下一滴

不允许他说下去。

沈嘉行抬手,掌心覆盖她的手背,眼睛看着她,吻着她软绵的手心

“别怕。我怎么都不会让你一个人”

秦曼初嘴唇颤着,哽咽出一声:“你说话总是不算数”

“没算了数的我都记得” 握着她的手放在胸口,心脏就在她的手心下缓而有力地跳着,他的话也慢,目光也暖,如徐徐地落日晚风温柔地吹着

他说:“我承诺的,我一定说到做到。”

秦曼初沉默不语,错开视线

不知该做何回应的她,最后抿着唇,浅浅的笑了笑。

那笑容,细看,不难看出,全然是苦涩。

晚上,秦曼初和温夏打电话,商量着明天回去一趟,很多习俗规矩她们一知半解,本就没什么亲戚,家里又只剩姑姑和姑父,秦曼初怕让街坊邻居看了笑话。

液体已经输完,沈嘉行虽被命令不许乱动,但从床的这边儿,挪到床的那边儿,还是可以的。

于是,他手撑着床面移过去,秦曼初在床沿坐着,他躺下后环住她的腰,说:“我让张齐去帮忙了,韩彬和韩诺也在”

沈嘉行在输完液后就脱了外套,光着膀子,秦曼初说了好几遍会着凉,他不听,嫌弃衣服上染了一大片黄不拉叽的碘伏,还都是药味儿。

秦曼初扭头,先问:“你怎么过来了”,表情有些紧张,看一眼刀口处:“你能不能听话,别乱动!”

沈嘉行扬扬眉,不以为然道:“谁让你跑这边儿打电话”

“是你不能动,不是我不能动”

沈嘉行就笑:“你现在还教绕口令?”

秦曼初不理他,继续和温夏说着,沈嘉行的手就在她的侧腰处轻轻抚摸,有种她不挂电话,他就能一直占便宜的意思。

最后,秦曼初让温夏明天给她送一身衣服过来,草草结束了电话,拿开他的手:“你又动手动脚”

“没动脚”

“再动我就走”

“你又舍得把我一个人扔这儿了”

“舍得”

沈嘉行搂上她的腰往下拉,秦曼初没防备,身体斜斜地倒下去,意识到会碰到他的刀口,叫出声:“沈嘉行!”

躺到他臂弯了,他从背后抱着,溺死人的一声:“在”

秦曼初动都不敢动,头向后偏了偏,说:“你松开我”

“困了”

“我看一眼纱布!”

“看完以后呢”

“你再睡”

“怎么睡”

秦曼初没好气地打一下他搭在她腰上的手:“闭眼睡!”

“那别看了,让我流血身亡算了”

“…………”

秦曼初跟着他说气话:“算了就算了!”

就这么耗了五分钟,无声的对峙了五分钟,按当下的情况,想都不用想,一定是秦曼初败下阵

她说:“你别闹了沈嘉行,你说了,不让我担惊受怕了。”

就这么一句软话,沈嘉行松开了。

秦曼初小心翼翼地翻身,低着头,凑近了他胸口,查看他刀口的位置,仔仔细细确认纱布上已经呈暗红色的血迹还是早上的那一块,呼了口气,放下心来。

身体要退开的时候,他又伸手拦住。

秦曼初无奈,微抬了抬头:“我要去……”

他低头,唇覆上来的那一瞬

秦曼初睫毛剧烈颤着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在她身体里炸开

维持了一分钟,克制的吻了她的唇瓣一分钟。

鼻尖相抵着,他垂眼,视线落在她殷红的唇,嘘声发哑,说:“我真的想你快要疯了”

秦曼初没动,杂乱的心跳怎么也停不下,她颤颤巍巍地抬眸,他也看着她,近在咫尺地目光交织着,呼吸纠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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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他的模样

当他轻抬她的下巴,拥吻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直到秦曼初的呼吸被他掠夺彻底,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大口呼吸着,身子软成了一滩

浑浊不堪的烂泥。

昨日夜里秦曼初那句话成真

两人此时就躺在一张双人床,枕头隔着一拳的距离,身体,也隔了微不足道地几厘米。

沈嘉行到底是经历了一场大手术,又淋了暴雨,再壮实的身体,也扛不住这样的折腾,况且这一年,没有了秦曼初的鞭策,他往健身房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握着她的手,闲聊了两句,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于他,这是最安稳的一夜。

而秦曼初,大脑被各种无法言说的情绪支配,心被那一份未知的结果揪着,始终悬在半空揣揣不安

就这么一副身体,被左一刀又一剑地分割,她几乎一夜没睡。

三天后的中午,纪寒像往常一样过来。

手里也像往常一样,不是拿着文件夹,就是薄薄一叠的A4纸

每一次,秦曼初都要紧张一番,搞得沈嘉行也跟着紧张,把纪寒骂了一顿,让他空手来!

今天,他手里是一张A4纸。

秦曼初当时在喂沈嘉行吃饭,因为吃饭这事儿,秦曼初没少跟他生气,每天对她又是搂又是抱,上下其手,流畅的很,一到吃饭的时候,就刀口疼,牵扯到肩膀疼,胳膊疼……

如果秦曼初说让他用脚趾头拿筷子,他也一定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他脚也疼!

秦曼初一手端着餐盒,一手拿着勺子,勺内一个圆滚滚的馄饨,冒着热气儿,秦曼初低头吹了吹,喂他的时候附赠一记冷眼

沈嘉行想笑又不敢太明目张胆

“结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