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姐妹俩是不是亲生的!怎么人家曼初就那么温柔!”
沈嘉行收回视线,继续看电脑,脚尖悠闲地晃着,没气儿了,还爽到不行!
懒懒地说一句:“哄不好自身找原因”
陆子云也同样的姿势,扭头看他一眼,头发立立整整,容光焕发的像一夜回春了,这差距就让陆子云接受不了
“你特么好意思说让我找自身原因!”
沈嘉行耸耸眉心
“要不是你那破事儿,老子能受这罪”
放下脚,起身到沙发后的小冰箱拿了瓶可乐,拉开环,仰头灌了几口,气的不行:“人家都诛九族,我特么跟你连旁支都算不上也被诛!”
“…………”
秦曼初回到山里后,全身心投入工作,闲下来的时候,吹吹清朗的山风,和孩子们玩玩游戏,沿着山路溜达溜达,才觉得自己正常了。
那几天的互相陪伴,就恍如一场梦,陷在旖旎的泡泡里,绚丽的光芒,耀她的眼,迷她的心,但泡泡再盛大,终归是会破,而她,终归是要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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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曼初在某一天吃张姨烤的曲奇饼干时,突发奇想,开展一节烘焙课程,反正那烤箱放着也是放着,就当是给孩子们的兴趣课了。
秦曼初跟金校长提了这事儿后,金校长说张姨同意的话,他当然乐意丰富孩子们的生活乐趣。张姨自然是什么都依秦曼初的,于是,晚上放学后,金校长开车,带着秦曼初和张姨,去市区,买了一些烘焙工具和食材。
第二天,秦曼初就兴致高涨地开启了第一节烘焙课。
李承十点多到的,在教室里没看到人,听着厨房里嘻嘻哈哈地热闹,便走过去,进门,第一眼找秦曼初,穿着白底粉花的围裙,头发在头顶扎成了一个小丸子,纤细的脖颈露出来,细腻光滑,在灯光下,似泛着一层淡淡的珠光。
除了餐桌,多了两张课桌,学生们围着桌子坐,秦曼初昨天晚上就和张姨一起把工具都分装好了,此时,正在给每个人发一个收纳袋,开心的笑着,发现他的时候,表情没变
甜脆的一声:“你来啦”
李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突然觉得手痒,脑子里有一百个画面,他想画出来,关于一个家,一个厨房,以及这座房子的女主人。
他返回教室,拿了学生的一本图画本,一根铅笔,一块橡皮,再次回到厨房,在秦曼初旁边坐下,腿交叠着,画画本放腿上,橡皮在本的左上角,他并不专注于画图,随意画几笔,伸手戳秦曼初手里的面团,捣乱,惹她扫过来一记白眼,他笑笑不语,再去帮帮手忙脚乱的小朋友……
形状各异的小饼干摆在垫了油纸的烤盘内,秦曼初洗完手回来,坐那儿,手托着下巴,看会儿李承画的图,看会儿坐在她对面忙的不亦乐乎的几个小姑娘……
放在围裙口袋里的手机震响
秦曼初拿出来,盯着来电人,犹豫几秒,断了。她也就顺势再把手机放回兜里,却又开始响……
也是,沈嘉行怎么会只打一次就罢休。
接,没说话
沈嘉行先听到电话里叽叽喳喳的笑语声,盖过了她的呼吸,他问:“在干嘛”
“上课”
“体育课?”
“烘培课”
他哦了一声,话里带笑:“我再给你多送几台烤箱过去。”
听出来了,是嘲笑
秦曼初微微撅嘴,说:“不用”
对面糊了一脸面粉的桃桃抬起头,秦曼初噗嗤笑出声:“花猫桃儿”
沈嘉行问:“什么”
“没跟你说话”
沈嘉行:“…………”
桃桃是呼叫帮助的,看秦曼初在打电话,便偏头叫了一声:“李承哥哥,我需要帮助”
脆生生的,沈嘉行听的特清楚,在床上靠着,太阳晒着,本来挺惬意,都被这一声毁了
叫她:“秦曼初”
“嗯”
沈嘉行话到嘴边,想问她为什么李承能去他不能去,但秦曼初听到的是一句:“我明天出院”
“哦”
医院就跟他家似得,秦曼初的想法是出不出的吧,都差不多。
张姨已经把饼干放进烤箱,秦曼初要开始收拾战场了,就跟沈嘉行说她要忙去了,也不等他回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沈嘉行听着电话里无限循环地‘嘟嘟嘟嘟’…… 就烦,觉得暖呼呼地阳光碍眼的很,伸手按一下床头旁的控制面板,窗帘缓缓聚拢
沈嘉行垂着头,目光在手机屏幕,身上的光一寸寸被收尽
暗了
他肩膀无力耷着,轮廓略显落寞,寂静里,烦燥的情绪无限膨胀。
第一节烘培课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二十……
秦曼初把糊了的饼干挑出来,余下能吃的,分给学生们,只够一人一个……最后烤盘里剩一个,秦曼初喊李承,指了指:“你尝尝”
他笑:“你吃吧”
秦曼初以为他是嫌弃,便说:“能吃”
李承听这话,不吃还不行了,伸手拿起来,小小圆圆的饼干,被他指尖一分为二
“一人一半”
秦曼初莫名觉得好笑,但还是从他手里拿走一半,吃了,然后说:“好像不太甜啊”
李承吃完后说:“正好”
“你怎么突然过来”
“接了个楼盘精装修,过来签合同。”
秦曼初点点头,他问:“下午放学带你去搓一顿?”
金校长进教室来上课,秦曼初则和李承出去,秦曼初想起还没回李承的话,扭头看他:“行,正好温夏今天过来。吃完饭还得麻烦你把我们俩送回来。”
“温夏过来?住么?”
“嗯,住两天,她周末没事儿干,非要过来玩”
“你那床能挤下你们俩?不如住市区酒店?也方便”
秦曼初笑说:“她就喜欢和我挤”
东城最近的天气都很阴,冷空气越来越浓,秦曼初回屋在毛衫外套了件牛仔外套,出来后,两个人往后山,慢悠悠地溜达。
“我前两天回了趟老家,去看了看你姑姑”
李承见秦曼初并没什么微讶的反应,她笑说:“昨天晚上和我姑姑视频的时候她告诉我了。”李承笑了笑,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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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啊。过年我一定去你家给叔叔阿姨拜年。”
他故意说:“这不好吧,万一我妈问我你是谁,我怎么回答?”
山路许多石子,秦曼初俯身抓了一把,一边走,一边扔,听出他话里的调侃,正要张口,他先一步继续说,似玩笑话:“我总不能说这是我还没追到手的姑娘吧”
秦曼初短暂地笑了半秒,一把撒了手心里的石子,拍拍土,说着:“我不是姑娘了。”
言外之意,她想表达什么,李承一清二楚
他仍是轻松的语气:“你真是一点儿机会都不愿意给啊”
秦曼初笑得很无奈,说实话,在之前,她真想过,哪一天她真的放下了,或许她愿意和李承顺其自然。她自欺欺人地认为千疮百孔的心已经结了痂,她只需要等着干凅的血痂脱落,等着时间抚平疤痕,但经过沈嘉行做手术这一遭儿,这些全都被推翻。
等结果的那几天里
她祈祷他一生顺遂,也想过老天爷不是谁都渡,如果没有幸运,她会随他一起化成一缕烟,随便流浪去哪里都好,再没有什么能把她和他分开。
不再继续走,手揣进外套口袋里,转身面向他,眼底澄亮:“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李承,我朋友很少,男性朋友更是没有,但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情谊。”
李承沉默看着她
彻底死路一条了。
上次她还说,她需要先忘了沈嘉行,所以,她这是变相的告诉他,她忘不了,那个男人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她心底的烙印,只会生根,发芽,长成苍天大树,将她的心愈撑愈满。
其实他早有预料的,那天晚上,她在雨里,在沈嘉行怀里痛哭,他就知道,没有第二个沈嘉行,世上再没人能拥有她。
“如果你觉得这样没意义了,我也接受,我依然记得你对我的照顾。”
李承苦笑:“我在你眼里是那样的人?”
“我觉得不是,但我有体会,付出了没有得当相对应的回报,是有怨恨的。”
“小瞧人了不是?”
秦曼初垂下头,眼眶发酸,不忍直视他那双真诚的眼睛,感到无法心安理得地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