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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袋是她快要哭的睡着时打开的,那时候,俩人躺在床上,秦曼初枕着他的手臂,整个人窝在他怀里,抽泣声越来越浅,头昏昏沉沉地,沈嘉行连哄带抱地硬把她拉着坐起来,档案袋里的东西今天非看不可。
“又不是离婚证,明天再看不行嘛” 秦曼初垂着头,很不情愿
他淡淡说:“万一是呢。”
秦曼初反应了三秒,突然抬起头看他:“你不是说你没有跟她领证!”
他笑了笑:“精神了?”
被他捉弄了,秦曼初气的又躺回去,他覆身压上去,看着她,表情认真,一字一句:“证明我清白的东西。”
秦曼初拿着那份亲子鉴定,从第一个字开始看,沈嘉行等的有点急,替她翻:“你就看最下面”
然后,秦曼初盯着那一行不同于其他的黑色加粗字体,看了好久,在心里念第十五遍,一字一顿地念。
她慢慢自语:“这是真的么”
“你说呢” 沈嘉行捧起她的脸,对视着:“明天现场做一个,实验室你跟着纪寒进,看他有没有调包。”
秦曼初一点睡意都没了
这份内容来的太突然,她没敢想过,完全就是从天而降的转折,以至于她现在心就卡在嗓子眼儿,惊愕地忘了正常呼吸。
时间久久地停留在这一刻
而他,沉甸甸地三个字儿,让一切开始流动,让秦曼初开始呼吸
他说:“我没有”
秦曼初抬头到一半,他额头抵上来,与她的眼睛距离半厘米,秦曼初在他黑亮的瞳孔里看着自己,只有自己,听他再一次重复:“我没有”
没有出轨,没有背叛。
精神没有,身体没有
就像她说的,他缓缓闭眼,唇吻在她额头,静静地持续了十秒钟,代表他是她虔诚的信徒。
“我是你的,完整的,人,身,心,从前是你的,现在是你的,将来,永远,永远永远……”
他沉声:“只给你,只爱你。”
秦曼初与他对视,情愫疯狂滋长,眼波汹涌流动,她压着心里翻江倒海的激动,想说什么,张张嘴,然只有无言地颤抖
她垂下眼,睫毛湿濡,点头,点头,控制不住情绪,抬手捂住嘴,轻轻嗯了一声。
那晚终究是忍住了,不想再让她费力折腾,虽然他完全可以全程抱着她回公寓,但她哭的头沉,沈嘉行就想立刻让她休息,就在那儿住下。
温夏一直坐在客厅,默不作声地听完所有,回卧室,门关上的那一刻她顺着门滑落,脸埋在膝里,哭着哭着,她就笑了。
秦曼初睡很快,虽然她醒之后没有很特别的后遗症,但整个人就是很疲倦,好几次吃顿饭的功夫,她都要用手撑着头,会很想趴着,躺着
说不上哪里累,就是身上很软,还冷。
沈嘉行轻轻拂开她脸颊的头发,哭的泛红的一张小脸完全露出来,睫毛被眼泪凝成一根一根,又黑又长,翘一点,她睡的很稳,呼吸均匀,嘴巴微微嘟着
就一直凝视着她,抱着她,被子在俩人身上紧紧裹着,直到沈嘉行出了一身汗,秦曼初身上才勉强有了温意。
沈嘉行捞起睡衣睡裤套上,关了灯,出门先看一眼对面的卧室,随后往客厅走
灯都关了,陆子云在沙发躺着,投影放着无声电影,光影忽明忽暗。
“睡了?” 陆子云坐起来
“嗯” 沈嘉行走过去,朝茶几上扫了一眼,问:“拿根烟”
陆子云起身,走到挂衣架,从外套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走回来时抬手扔给他:“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就一根”
沈嘉行懒得搭理他,点一根后靠后去,陆子云坐下后也点了一根,无聊地看着电影:“什么时候醒的,也不说一声,温夏天天愁眉苦脸的,什么也学不进去。”
“醒了五天了”
陆子云转头,无语地瞪他:“五天了你一声不吭,你不知道这么多人等着呢。”
沈嘉行坐正,在桌上找烟灰缸,随后又反应过来,她家里怎么会有烟灰缸,陆子云把温夏吃剩的饼干倒垃圾桶里,留下透明盒,放桌边,两人一起抖烟灰
他才说:“我想确定她是真的醒了”
“有病”
他现在想,确实脑子不太正常,自嘲地笑一声,什么也没说。
没人能理解他,只有秦曼初理解他,心脏多大点儿的器官,她一分没给自己留,全为他了。
一根烟抽完,沈嘉行起身朝阳台走,开窗,人站那儿,站了两三分钟后关窗。
双手抄着兜返回来,在投影仪面前停了一步,转头看陆子云,不咸不淡地问:“你睡沙发?”
陆子云刚想说不然呢,然后反应过来,“你个狗!”抓起一包薯片就投过去,沈嘉行已经事不关己地走了,他压着声在后面骂。
沈嘉行在卧室晃了两圈,身上没有刚刚被风覆盖的凉气儿了以后,才脱了衣服,上床,掀开被子,手从她脖颈下穿过去,把人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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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曼初是五点多被沈嘉行磨醒的,天空才由深深的黑转为茫茫的灰,她睁开忪眼,沈嘉行用鼻尖在她脸上蹭
“你干嘛”
“睡够了没有”
“几点了”
他说的很淡定:“十点了”
然后,脸埋她颈窝里,继续说:“该回家了”
秦曼初被他的头发扎的痒,眯着眼,笑一点:“我就在我家啊”
意识还在涣散,声音绵绵的,听起来有点远。
“回我们家”
“可我还困”
“一会儿就不困了”
边说着,他起来了,套上衣服,就那么连人带被子抱起来,秦曼初缩了缩肩膀,清醒了
不让他走,先问:“温夏呢”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