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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灌醉了她,想叫她为他疯一次,杨烟却没忘点上她的莲子香。
十六的月光氤氲透过半开的小木屋窗子,洒落一片清霜。
如此秋意如水的良夜,唯有彼此全然交付的温柔。
窗前榻上一双白生生人影与圆润满月交相辉映。
“这里是……我的归宿。”
“你要一直留在京南路?”
“我说的‘这里’,是你,是你的怀抱,你的心,你的大脑,还有这里、这里、这里……”
冷玉笙手下未停,从杨烟的眼眸抚到鼻尖唇瓣,又从胸上游走到下身,只撩拨地她咯咯直笑。
“好痒……”
笑着笑着又化作无着急切类似啜泣的呻吟,好听得直让男子发狂。
才歇半晌,他又低头一路吻了过去……
她却突然翻到了他上边:“总是你折腾我,这回我要折腾你。”
冷玉笙还没诧异完就闷哼一声。
耳垂已被温温含住,灵巧的小舌舔舐过便悄悄往耳洞里钻……再继续沿着耳后向下游走,所过之处皆起了令人颤抖的战栗。
女子的长发铺散在他的肩膀和脸上,遮住他的眼,叫他几乎连月光也看不见。
而湿润的、被压制、被拨弄的触觉和窸窸窣窣的听觉都极敏感地在放大,搅得他的心跟着发颤。
一团柔软湿热沿着脖颈滑行,在他的喉结上调皮地绕圈儿,痒的他一直吞咽口水,但她又来他口中索取未吞净又生出的津液。
而那双极灵活的属于幻戏师的手,正在他的胸前慢捻勾挑,强烈的激流立刻冲向脑海,震地他几乎要把持不住。
他咬紧牙关,强制移开她的手——
然而,迅速地,搅扰那要地的散兵变换成了那团柔软。
她以他对她的方式报还,却更小巧灵活,这是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身体藏于此处的机关。
他贪恋这感觉,只觉自己似一只鹰正盘旋冲上云霄,却又害怕悬崖上顷刻的下坠,只张了张嘴想叫停,却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呻吟,心中迅速泛过某种羞耻,他抱着她的头请她离开。
“嫣儿,放过我吧。”
他恳求她的饶恕,却又不打算饶恕她。
在杨烟抬起娇俏嫣红、醉意朦胧的坏笑的脸,看起来比月光更秀色可餐时,他不由分说挟着她的腰轻轻坐到他身上。
然后他只能见到如缎长发随着两团温浓软玉一同摇晃,借着月光见到女子脸上飞的红晕和她忍不住翕合着发出销魂声音的双唇……
世界一片缭乱混沌,只有身体的感觉清晰如斯。
像雄鹰从宽广无垠、一碧千里的草原倏然掠起,一点一点飞向万里无云、湛蓝如洗的青空,极目俯瞰眺望苍莽起伏的山脉和珍珠似点缀的湖泊,感受着拂过身体一阵紧似一阵的强风,逼得他努力张开翅膀维持平衡,然后调整姿势猛烈拍打双翼冲击着继续向上、向上,攀上群山万壑最高峰的峭壁悬崖,再享受那极致滑翔的坠落……
他还是抱着她,让她紧贴着他的身体,拿脚趾摸索着勾了勾女子脚腕上红线。
两人俱像被热水洗过似的浑身冒着热气,他低头吻着她的长发,心中觉得空旷妥帖。
“阿嫣,随我去草原吧。”
杨烟忽地想起,京南路的事情落定后,他就要封去朔北了。
“什么时候?”她轻轻扣住了围在自己腰上的手,“我答应甘姐儿,要去定州过年,下刀子都得去,还能赶上么?”
他拧了下她的鼻子:“放心,下不了刀子。”
但……
他望向外头的夜空,转而混混沌沌盘算起,此事要部署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