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战，几乎是这帮秦府旧臣最后的辉煌。

萧寒很清楚，在这次之后，作为首功之臣的李靖，将在巨大的赞誉和诋毁中卸去铠甲，闭门不出！

而作为李世民宗亲中最能打的李道宗！也彻底退出武将行列，去地方当一个闲散王爷，逍遥至死，也冷落至死。

至于柴绍，卫孝节两人，更是从此之后便开始销声匿迹，等到下一次史书上重新提起他们，也就是他们离世的时间。

可以说，从这一战过后，取贞观老臣而代之的，则是薛万彻，苏定方等一系列新臣子！

曾创下无数辉煌的贞观旧臣，将在不知不觉中，渐渐退出这个慷慨激昂，辽阔无垠的巨大舞台。

“我是不是也属于秦府旧人？”

望着黑夜里柴绍的背影，萧寒突然有些浑身发冷！

他不怕被人遗忘，但是他怕现在被人遗忘！

自己的愿望还没达成！自己的想法还未完全实现！武媚娘，节度使，安史之乱！种种祸根未除，未来，依旧并不可期！

“侯爷？”

就在萧寒心乱如麻之际，不远处，狗子的大嗓门突然传来，在黑洞洞的夜里格外清晰。

站在黑暗处的萧寒听到喊声，长吸一口气，松开攥紧的拳头，脸上的阴霾也渐渐消失，再回首时，又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叫唤什么叫唤！大晚上的，吵到邻居们睡觉了知不知道？人家明天还要赶路呢！”

“咳咳，侯爷，要说吵到别人睡觉，您的嗓门可比我大多了……”

“滚！”

屁股上挨了一脚，狗子也不躲，只站在那里咧嘴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