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后,还是满足了姑父的要求,事儿给廖哥摆平了。
“谢谢哥。”我感激道。
“莫说那些,走,我亲自送你们回去。”
“好。”
廖哥从殡仪馆协调了一辆运输车,里头是有冷藏柜的。
这天气,人放久了容易坏。
殡仪馆还安排了入殓师,把姑姑收拾体面了,然后跟着我一起回村。
一众人等,连夜就走。
林雄文硬要跟着一起。
他吩咐下去,社会办兄弟全员无休。
调来一百人跟着我们一起回老家。
剩余人在岗位上严阵以待,防止敏感时期一些突发事件发生。
要是遇上闹事的,往死里打。
近期减少出门,非必要不出门。
要是非要出门最少三人以上结伴并带上防身的武器。
调理停当,阿文开车载着老三在车队最后面压阵。
廖哥坐的是公家车,一路闪灯没开声音,在前头开路,这一路出城,倒是没遇到任何阻碍。
到了鹅城下高速。
走县道进东门县。
若干年前,我高三那年,也是走的这路回家,去送我阿公走。
几年过去,本以为能带着姑姑过上好日子,好好享受人生,就算回来村里,也是风光回来,来看看老家,看看阿公的。
没想到,今天是生离死别,是送姑姑下葬。
到了镇上,车队速度就慢下来了。
快到村口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我好害怕天亮。
这太阳一露出来,就是一天过去了,姑姑死就是昨天的事了。
一天就是一个坎。
过去了,就回不去了,确凿了。
今天开始,当下开始,我就是个没有姑姑疼的人了。
车队到了村口。
就见村口树下跪着一个人,圆脸,头发打了大量发胶往后倒,衣衫整齐,袖子上戴着黑布,那是陈双。
这小子,提前回来村里,做些准备工作。
他身后是长长的红毯,起码一公里长,从村口一直延绵到阿公房子的方向。
站在陈双身后的,是他父亲陈忠祥,此时正在擦着似有似无的眼泪。
陈双看车队过来,就把头磕在地上,大喊道:“姑姑回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