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灰没想到情势会一下子直转,他的倚仗最后竟然变成了我的底牌。
我想他的心里一定会很后悔吧?
“现在你该无话可说了吧!”我说。
江小灰看着我,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叹了口气:“当年争夺生的权利我没有争赢你,现在我仍旧没能够争赢你,看来这是命,这就是我的命。好了,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你们就可以离开这儿了。不过我有一个请求,你能够满足我吗?算是我在烟消云散之前的最后一个请求,我们是兄弟,我相信你一定不会令我失望的,对吧?”
他那样子很可怜,带着几许的卑微。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的心里并不好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居然念了句诗,这是曹植的《七步诗》,原本就是说的手足相残的事儿,前两句是“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豆与豆萁都系同根,意指兄弟。
“别听他的,不要答应他任何事。”冰冰叫道。
我没有理会冰冰,这个时候如果我连他最后的愿望都不能满足的话,我觉得我会有心结,这对于将来的我很不利。
叶惊鸿与赢勾都没有说话,他俩知道我的性格。
“好,你说,我听,如果不是原则的问题我可以答应你。”
“你是不是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杀我?”他问。
我闭上了眼睛,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可是我还是点了点头:“是的,只有杀了你我们才能够离开,只有杀了你才不会再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形。”
我又何尝不希望能够有两全法。
既不用兄弟相残又能够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没有这样的办法,至少今淑公主说了,只有杀了他才能够破域。
“你们可以杀我,但必须是你来杀,而且必须用你手里的那把噬魂刀。”他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带着几分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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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心里却多了几分悲凉。
“我就算是死也只能是死在你的手里,死在你的手里我无怨无悔。”他的声音并不大,可我却觉得像一把尖刀利刃直刺入我的心里。
赢勾上前一把将他给扭住:“江小白,他在乱你的心境,你还看不出来吗?”我苦笑,如果到现在我还没有看出来那我真的就是个猪了。
可是就算我看出来了又怎么样?
他已经做到了。
他已经把我的心境给搞乱了。
原本杀他破域就已经像一粒种子被埋在了我的心里,那么现在他的这番话让这种子一下子便发了芽,开了花,我只要一刀下去便能够结果,结下一颗永远都负累愧疚的果实。
这果实也会永远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
我杀人,他诛心。
我怎么都不曾想到,他竟然是这般的心计。
但他是为了生,他所做的一切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想去活一回。
他有错吗?
我甚至都不能说是他有错,反而我觉得错的是我,我很自私。
叶惊鸿来到了我的身边:“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错了?”
她是知我的。
我微微点了点头。
她淡淡地说道:“可是在来到这个域之前你知道他的存在吗?”
我一怔,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