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还是朋友吗?”陆涺问。
“殿下如有要求只管吩咐,在离开皇宫之前,我能为殿下做的定当全力而为。”
“那你就别叫我……”
陆涺还没说完,便被来人截断话语。
“一个奴婢而已,当真自命不凡。”
***
来人金光闪闪白裙逶迤,二公主玉照抚着发髻坠落的金流苏,眉眼透着轻蔑,她勾唇笑的骄狂,一副睥睨万物的模样。
玉照起初没有正眼去瞧人,经过陆涺身侧时看清萧明月的脸,她却有几分诧异,但很快便敛回情绪。
玉照面部五官不算柔和,呈凶相者不适合浓饰,可她似乎偏爱重彩,眼角晕染的墨色连成一线,快要斜飞入鬓。那双薄唇的颜色更是与脸相失谐,应当是口脂中的紫草调和过多,导致脂色发青。
萧明月看见玉照时微微侧过肩,恭敬地颔首低眉。
“我认得你。”玉照径直开口,“你是九翁主的侍女。”
萧明月见礼:“二公主安。”
玉照冷眼瞧她,又看了看陆涺,她说道:“太子,父皇先前不同意你去尚林苑授艺,我还以为他老人家想偏心五弟,如今看来,卑贱的奴婢能与一国储君同行,也难怪父皇苛刻于你。一个奴婢妄言为太子做事,怎么,我汉家的千军万马护不得太子,轮得到一个下人在此大放厥词?”
“二姊姊,你误会了。”
陆涺唤她姊姊,玉照却是一声弟弟都没有喊过。
玉照还在紧逼:“九翁主的婢女难道还不懂黎庶之流,尊卑贵贱的道理?”她正欲上前一步,被陆涺抬臂阻挡。
陆涺对萧明月说:“你不是还要去见若世夫人吗?莫要让夫人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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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月当即颔首退下。
玉照怨气没处撒,再看向陆涺时脸色十分不悦。
陆涺说道:“人之贵贱,行于美恶。二姊贵为公主,理当嘉言懿行,谦尊而光,怎能无缘无故与一侍女相争?”
“少跟我说教,你当自己真是夫子呢?”玉照瞪着他,着实恼怒,“你瞧人五弟,先前不与你争那莫须有的尊师之位,一心留在宫中陪伴父皇,林夫人误被胥姲君算计,你不仅没有慰问,还将五弟拒之门外。难道太子饱学诗书,学的是坐上高位之后便顾不得兄弟之情了?”
“二姊全然说错了,父皇下令彻查刺客时,苑中情势微妙,我如何与林夫人、五弟相见?”陆涺平和说道,“那时我受伤卧榻,鸿博苑门前无人探望,姊姊说的拒之门外从何处听来?”
玉照一噎,不服气道:“不说五弟,我们说七弟!霍弟失怙悲绝,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你不去大将军府便罢了,为何还让人拦在门口不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