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便被沈筝抬手制止:“不要来世,活在当下,咱们谈今生。”

莫轻晚闻言呆愣。

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心中忐忑又欢喜,正要开口询问,马车一阵颠簸,接着便是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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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爷!要劳工帮忙卸货上车入库吗?一石货只要一文钱,给钱就干!包您满意!”

“你个狗日的胡咧咧什么?什么一文钱?你让兄弟们都去喝西北风吗?照你这么算,一船货搬完,分到各自兄弟们手里,连十文钱都没有!”

“我们哥几个就爱干苦力!你干不了?有得人愿意干!不干怎么办?难道要孩子们都饿死吗!”

“你没饭吃,我们哥几个就有饭吃了?老子不干一文钱一石的活,你们也都别想干!谁要敢接,就别怪老子拳头无情!”

“来啊!怕你狗日的啊!”

“来啊——来啊!”

车厢内,沈筝听明白了。

滞留在码头的货船不少,但基本都是中小型船只,漕运司的船在其中,算是大船。

属于码头的劳工们在接私活,一石货一文钱,但不是一个人搬,而是类似一个“搬运队”一同卸货。

将货从船上卸到码头上,再从码头上搬到仓库或是马车上,这般长的距离,这般重的苦力活,一石却只要一文钱。

恶性竞争,在码头循环,而他们争的,只是一口饭。

沈筝身旁,莫轻晚拳头紧紧握起,喃喃道:“一文钱一石?把人累死,一日都挣不到几十文钱!”

下面正在争论谩骂的劳工,她认识。

之前他们会带孩子来码头“见世面”,还会教孩子们甜甜地叫她大姐姐,但他们不会这样无休止的谩骂,甚至险些动手。

是莫二,将他们逼成了眼下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