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染快马加鞭赶到村子,翻身下马后便开始四处打听。他先是遇到一位在村口大树下乘凉的老者,连忙抱拳行礼,说明来意。
老者眯着眼,上下打量了诀染一番,才缓缓开口:“我们这村子小,平日也没什么外人造访。不过,村里倒是有位略通医术的郎中,只是他家在村子最东边,家境贫寒,房屋也颇为简陋。”
诀染谢过老者,又向几个在田间劳作的村民询问。其中一位热心的村民说道:“那郎中医术还算过得去,只是药草可能不太齐全。若要更好的医治,恐怕还得去镇上抓药。而且这村子里也没有什么好的住宿之地,大多都是破旧的茅屋。”
诀染继续在村子里探寻,又从一位货郎口中得知,村子近日来了几个陌生人,行踪颇为神秘,不知是何来历。诀染心中一紧,暗自思忖着这一消息与凌冷冷的遭遇是否有关。打探完毕,诀染不敢耽搁,赶忙上马,准备回去向男子禀报。
诀然骑上骏马,扬起一阵尘土,迅速返往男子所在之处。待他抵达,赶忙翻身下马,恭敬地向男子详述了村里的情况。
“公子,这村里的情形颇为复杂。那略通医术的郎中虽在,但其家境贫寒,药草稀缺。且近日村里来了几个陌生人,行踪神秘,不知是何目的,让人不得不防。住宿之地也多是破旧茅屋,条件甚是简陋。”诀染面色凝重,语气急切。
男子听闻,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诸多都是来者不善,先在村里落脚再说,一切都小心行事。”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透露出临危不乱的沉稳。诀染微微躬身,郑重地回应:“是。”
于是,他们一行人就在这小村落里停住了。马车缓缓停下,众人皆神色警惕,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村子里安静异常,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打破这份沉寂。男子率先下马,安排侍从照顾好昏厥的凌冷冷,而后谨慎地审视着这陌生的村落,心中思索着接下来可能面临的种种状况。
村里的郎中轻手轻脚地走到凌冷冷的床榻边,神色专注,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她纤细的手腕上,为其仔细地把起脉来。男子在一旁心急如焚,紧紧盯着郎中的神情,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待郎中收手,男子忙趋前一步,急切地询问道:“大夫,她的情况究竟如何?”
郎中缓缓站起身来,眉头紧锁,先是沉重地摇了摇头,而后缓缓说道:“公子,这姑娘所受之伤,颇为蹊跷。据老夫所察,似乎是跟内力相关。老夫久居这乡野之地,对于内力之事,实是一知半解,难以深究。单说这外伤,更是极为严重,伤口深可见骨,多处经络受损,失血甚多。若要痊愈,怕是需得在安静之所精心调养,切不可再有半分惊扰。依老夫之见,至少需得静养两三个月,期间还需用上等的药材滋补,方有康复之望。”
男子听闻,转头看向床上的凌冷冷。只见她毫无血色,面容苍白如纸,往日的灵动与生气全然不见,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娇花。男子心中涌起一阵怜惜,转头看向郎中,郑重说道:“一切就劳烦您了。无论需要何等珍稀的药材,何种悉心的照料,皆会尽力满足,只盼能保她周全。”
“我们这村落偏僻得很,周遭罕有人至。要获取所需之药,须得前往几十公里之外的镇上才行。”郎中手捋着胡须,边缓缓说道,边将写好的药方递给男子。
男子接过药方,神色肃然,沉稳说道:“此乃无妨之事。诀染,你即刻整装待发,待准备妥当,速持此药方赶赴那镇子买药,务必不得有半分迟延。”
而后,男子目光沉着地看向春意,语气威严地下令道:“春意,你去为那姑娘换上干净衣裳,将其身上的伤仔细且小心地清理一番。另外,把给予郎中的诊金以及在此居留的费用逐一妥善结清,万不可出现丝毫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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诀染与春意双双躬身,恭敬应道:“是,公子。”随即各自领命而去,男子立于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致,心中思绪翻涌。
他也不知此番救她究竟是福还是祸,然而,恻隐之心终究占了上风,只觉得在这世间,能救一个人便是一个人。
良久,男子整理好纷繁的思绪,转过身来,神色庄重地说道:“诀云,速速备好文房四宝,我需修书一封回花盛国。此事紧急,切不可耽搁。”
随后,从外面走进一名侍卫,此人正是诀云。他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回应道:“是,公子。属下这就去准备,定不辱使命。”说罢,诀云便转身匆匆而去,步伐坚定而有力。
男子微微眯起双眸,心中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表情愈发深沉凝重。
这时,一名年约三十的妇人悄然出现在附近。她身着粗布衣裳,发髻略显凌乱,眼神游离不定,在这周围鬼鬼祟祟地张望着屋里的情形。只见她时而探头探脑,时而又缩身躲在墙角,举止极为可疑,似乎在极力隐藏自己的存在,却又难以抑制内心的急切与不安。
就在此时,另一位名叫春荷的侍女正从屋内走出。她目光敏锐,瞬间便察觉到了这名妇人的异常举动。春荷眉头紧皱,毫不犹豫地快步向前,伸手紧紧抓住那妇人的胳膊,用力一拽,毫不费力地便将那名妇人揪了进来。
“春荷,怎么了?”男子原本正坐在屋内书写着什么,见春荷如此匆忙且带着一名陌生妇人进来,不禁略带疑惑地问道。
春荷赶忙欠身行礼,神色严肃地回道:“回公子,方才奴婢从屋内出来,便瞧见这妇人在这屋外徘徊。她行为鬼祟,眼神躲闪,不断窥视屋内的情况。奴婢担心她有不轨之图,唯恐对公子不利,故而当机立断将其抓了进来,以防生变。还请公子定夺如何处置。” 男子听闻,目光犀利地看向那名妇人,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