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阳刚被“京兆尹捕房”的人带走,就觉得不对。
他从小熟悉捕房,熟悉这些人说话的方式,办事的风格。这不对,这些人没有京兆尹捕房人的那种味道,他们完全就是不同的人。
窦阳被绑着手,嘴里塞着布,整个人被压趴在马车上,头冲着车尾,只能在车尾马车帘的晃动中看到地面。
自己上工的铺子开在繁华大街上,但过了这条街人就少了,而且有许多岔道小巷,从小案子当故事听的窦阳全身都绷紧了。
他听到清脆的风铃声,还有马蹄声,后面有一辆马车离自己不远。
自己这辆马车拐弯了,一阵风将车帘掀开,借着拐弯的力,趴着的窦阳仿佛控制不住的往一边侧翻,他抬头看到后面那辆马车上挂着他见过的防风铜灯笼。
四舍五入这也算自己人吧。
窦阳没有片刻犹豫,趁着转弯这一刻屈膝使劲一蹬,马车侧抬的轮子刚落地,他整个人也头冲外地摔了下去。
后面的马车停了。
窦阳侧躺在地上不住地挣扎,即使摔得眼冒金星也得保持清醒。一个丫鬟从后面那马车里探出头来看了一眼,似乎回头问了马车里的人。
而前车里三名护卫互相看了一眼。是下车把这小子抓回来么?
京兆尹巡检队在这些大街上来回走着,万一纠缠起来脱不了身,暴露身份就更麻烦。
可还是试一试吧,如果一伸手就抓回来了呢,一名护卫挑帘出来刚要说话。
就听后车那丫头正对马车夫道:“把他嘴里的布条取出来。”
前车上的人迅速地驾车离开了。
窦阳只觉得整个嘴都是麻的,缓了一下,才说了两句话:“他们假扮捕房的人乱抓人。”
“请把我送去护国夫人府上,交给容怀安。”
然后他感觉有温热的东西从头上流下来,他无法擦拭,鲜红的血液直接流过眼角。
十五岁的窦阳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