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心中倾慕的长公主,怎么会这样和一个男子调笑?
还想再听,这一行人已经渐行渐远。
只不过,那一男一女的笑声还时不时的传入耳中,叫宇文亭心中好似刀搅。
咬牙切齿的开口问道:
“那人是谁……是谁?”
“他姓江名然,江湖人称惊神刀……”
小厮在一边轻声开口:
“公子,此人年纪轻轻武功盖世,放眼江湖四海,几乎没有对手。”
宇文亭脸上的怒色,便如潮水一般褪去。
半晌,他轻轻闭上了双眼:
“回去。”
“是。”
小厮这次不敢多言,吩咐身后的人将东西收拾好,再抬头,自家公子已经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当即赶紧跟上。
……
……
“我猜方才那人是专门在那里等你。”
入了城,未曾如何见识这城内繁华,江然便看向了身边的长公主。
长公主轻轻点头,笑着说道:
“没错。”
“他看上去身体不太好。”
“也没错,他自小体弱,哪怕到了现如今,也是药不离口。”
“现如今天气很冷。”
“嗯,他这样的身体,在这个时间出来迎接,其实很难为他。”
一对一答到此,江然似笑非笑的看了长公主:
“那公主这是打算故意气死他?”
“这话也没错。”
长公主竟然点了点头:
“如果能活活气死他,倒是省事了。”
江然眉头一挑,继而眯了眯眼睛:
“长公主的行踪,并未吐露给任何人?”
“哼,若是吐露的话,那我安排的把戏,岂不是个笑话?”
长公主冷笑一声。
“可现如今,那确实是个笑话。
“看来你身边的人,还是有些问题的。”
江然轻轻摇头。
“所以本宫才说,我如今已经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长公主的神色略显黯然。
江然则又问道:
“说起来这位宇文亭又是什么人?”
“他是户部尚书宇文昴之子……对我,那是‘情深义重’。”
长公主的笑容略显冷厉:
“你可知道,放眼这诺大的京城之中,有多少人想要娶我?”
江然沉默了一下,继而问道:
“敢问长公主,这京城之内,可有什么物美价廉的客栈?”
“有!”
长公主立刻点头:
“我知道有一处,名曰公主府。
“内有华舍,各院美景皆有特色。
“更有丫鬟仆役无数……入住其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谓上上宾。
“最重要的是,入住这一家客栈,无需分文,只需本宫首肯。”
“……这世上不要钱的东西,往往是最贵的。”
江然叹了口气:
“这京城水深,我初来乍到,就已经得罪了户部尚书的儿子。
“我现如今严重怀疑,你是不想还我那八万七千两黄金,才故意如此的。
“好叫户部卡住这一笔钱。”
“然后呢?”
长公主笑盈盈的看着江然:
“他们就算是卡住一时,也不可能卡住一世,早晚会把这笔钱给你的。”
“可这段时间,我不就得一直住在你的公主府?然后被那些想要娶你的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回头我多住几天,你身边这些麻烦,就能清理的干干净净……”
江然叹了口气:
“长公主的算盘不要打的太响,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你这人……怎么总把我想的这么心机深沉?”
长公主横了江然一眼:
“让你入住公主府,就跟想要害你一样。”
“难道不是?公主今天就拿我做了挡箭牌……我说你怎么忽然之间这般殷勤,跑到我跟前跟我说什么京城繁华,讲述这古城过往,态度和蔼可亲的,也不一口一个小淫贼了……你这杀人刀,总是不见血的啊。”
“……和蔼可亲?你用这个来形容我合适吗?”
长公主瞪大了眼睛看着江然。
“这是重点吗?”
“那什么才是重点!?”
“重点是……”
江然轻笑一声:
“公主府该怎么走?”
长公主一呆,当即笑道:
“大家随我来就好。”
长公主厮混于京城多年,自然是熟门熟路。
领着江然一行人招摇过市,而江然等人也算是见识到了京城繁华。
大道宽敞,可以容得下七八辆马车并行。
沿街摊贩数不胜数,热闹非常。
唐画意端坐马上,顶着厉天心的脸,也时不时的转动眼珠子,去看街边杂耍,看小孩手里的唐人。
如今刚过完年一个多月,街道上还有鞭炮炸岁之后的红纸散落,屋檐上的积雪,百姓家的炊烟,孩童的笑声,勾勒出了整个京城的底色。
当然,除此之外也有不少提刀佩剑的江湖人。
而且这帮人下盘沉稳,步履呼吸皆有妙处,还有不少太阳穴高高鼓起的苦修内家高手。
这让江然颇为感慨。
京城果然不愧是鱼龙混杂之地,江湖上的高手也是一抓一大把的。
前后不过片刻之间,一行人便来到了一座华贵的府邸跟前。
马车刚刚停下,单聪就已经迫不及待的从马车里跳了下来。
虽然马车上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好几个大活人。
但是一想到吴娘子这半死不活的就在身边,还一身都是毒虫,这一路上单聪也是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啊。
“小姑,侄儿就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