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多虑了。”吕伯渊耐心解释,“有太子担保,即便银子回不来,姑娘日后也不会吃亏。化有形于无形罢了。”
我点头。算是接受他的说辞。但我明白,这笔银子是他借出,这无形的好处落不到我头上。要化为实在利益,还得仰仗他的运作。
只是,我不想再趟这摊浑水。就当我赞助他的仕途吧。
“好。”我干脆地应道,“既然今年事宜已了,当初与先生约定的好处,先生自取便是。其余的事,等到年后,我另择管事,再与先生交接。”
“东家这是对我不满?”明明是疑问,却又并非真的在问。吕伯渊稳坐椅中,冷静地注视着我,“因为我未能如约前来?”
“是,也不全是。”我坦然地回视他,“我为主家,虽不指望先生对我言听计从,但我既邀你前来,你来与不来,难道不该有个答复?不提从前,先生今日前来,可曾问过我的意见?由此可见,在先生眼中,我算不得真正的主家。你我之间,这样的合作,如今看来实非必要,不如早些断了。”
吕伯渊辩无可辩,他所作所为,的确从未拿我当做主家。他从一开始就将我算计得明明白白。即便我后来识破他的计谋,也是听之任之,选择相信他。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为此,我的确有过不快,但这些时日我也想明白了,像先生这等大才,日理万机,岂能在我这里耽搁。小屋终究难容大器。从前是我眼拙托大,耽误了您这许多时日。往后自然不敢再劳烦先生。”
“我那时不在城中……”吕伯渊声线干涩,眸光闪烁,似是对这份关系存有不舍。
“莫非先生今日才回到寿城?”我不以为然,抢过话头,“此事并不需要先生多做解释。您近来种种作为,即便我这等闭门不出的,也略有耳闻。未能及时赶来,实属正常。文君在此预祝先生心想事成,前程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