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吕伯渊的声音将我拽回神来,眉宇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与从容,“林生虽没带过孩子,但由他看着不会有事。”
我收敛心神,强压下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正色道:“其实,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吕伯渊闻言,果断抬手制止我的话,“我知你今日去了城门口,何正武没有回来。你伤心也好,难过也罢,总要接受这个事实。你若是想让我帮你找回何正武,我做不到。”
我望着他,泪水情不自禁地模糊了视线,“我了解他,绝不是那样冲动之人。”
吕伯渊皱紧了眉头,忍着不耐烦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这与冲动无关。何正武追击敌军途中遇伏,来龙去脉已然清晰,同在战场的是他的父亲和兄长,难道还会陷害他不成?”
我深知他说得有理,却仍心有不甘:“万一呢?”
“姜文君,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父子兄弟相残?故意自黑?是嫌何家太风光了吗?刺探军务是重罪。”吕伯渊已然有些恼怒,“他毕竟是在阵前出事,再追下去就是逾越。”
我紧握双拳,仍是不敢相信,“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便他死了,我也要将他带回来入土。”
“倘若能帮你找回来,他今日就已经回来了。你就算不信我,难道盛青山没有告诉你他的结果。他的人翻遍了那片山坳,再三确认了尸体,那日跟着何正武出去的人马全数牺牲。他若不是被俘,还能有什么结果?距离他失踪一年有余,他若还活着,敌军必会提出条件。就算他侥幸逃生,也该回来了。”他语气决绝,掷地有声,“那片山坳豺狼成群,见不见,他都已经死了。盛青山痕迹太过,被你父亲参了几回,若不是他有军功护身,尚有可用之处,你当皇帝会如此轻拿轻放?你莫要执迷不悟!逝者已斯,你当为了孩子着想,莫要为他们再添凶险。”
我怔在原地,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一般。
依他们的说法,何正武必死无疑;倘若这一切都是为萧景宸转换身份准备的阴谋,那双眼睛里为何毫无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