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师父、师兄送出门,天际已染上了淡淡的墨色。
才踏入院中,葛老挥了挥,大声道:“莫要送了,回去歇着。明日还是这个时候来。你瘦了许多,叫盛家给你做好的吃。没有力气,怎么救人。”
我站住脚,小声称是。心知他这是嚷给立在一旁的杏儿听的。
晚间果然鸡鸭鱼肉样样都有。
我一个人哪里吃得完,便让千越、舟屿陪我用饭。
她们是江湖人,没有那么多尊卑规矩,吃得津津有味。
连带我也不知不觉多吃了一些。
掌灯时分,连枝与灵卉一起来了。
两人双眼通红,显然是抱头痛哭过的,在我面前却要强作无事。
我没有拆穿,静静听着她们禀报。
回春堂遭此劫难,季善安带领几位得力的掌柜在堂中料理后事。知府下令不许围观,派了人在门前守着。场面虽乱,但也无人闹事。
昨晚受难之人,大多寻得亲属,唯独顾明彰无人来接。
共事多年,我这才知道他无依无靠。家中只剩他自己,房屋早已破败。曾几何时,他或许已将回春堂当做自己的家。他是在家中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