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他忽然不说了,他想起来了。
在姜寒星来叫他去同吴垣培说话之前,徐桓之其实也有说过类似的话。
虽杨昀说起来也就是个从五品员外郎,不是什么大官,可再小的官也是官,从古至今,就没有叫当官的大雪天还骑着马在外头赶路的道理,所以他与徐桓之,都是坐车的。
姜寒星虽不曾有品阶,但她毕竟身份特殊,也没什么人敢怠慢她,于是他们三个人,一路上,按理来说,是要乘一辆车。
只是按理说,因为姜寒星实际上,并不愿意进来同他们两个一道坐。
杨昀本还想她是因男女有别,这样确有些不好,还蹭曾想过叫她同吴垣培女眷一辆车。
吴垣培没说不行,但姜寒星最后没去。
所以杨昀便又想,姜寒星是不是还是因为当时周臣的事。他其实也看得出来,姜寒星是个很不爱麻烦的人,但如今清江这事,显然又是件麻烦事。
虽他并不知东厂内部倾轧究竟如何,但姜寒星还要到此处来,显然同他当时种种是有关的,不是他说一两句没违背承诺就可以的。
杨昀自知这事是他的不是,所以后来姜寒星偶尔进来与他们同行时,杨昀一直很识趣的没多言语,姜寒星出去,他也并不阻拦。
但现在仔细想想,姜寒星其实从来没朝流露过不耐神色,甚至旅途寂寥,她有时还会主动过来把他逗上一逗,她一直在避着的,是徐桓之。
杨昀看看徐桓之,又看看姜寒星,事到如今,也还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究竟有什么龌龊。
毕竟,对于他来说,徐桓之就是兄长,他还在国子监读书时就认识,和气又好说话,虽有时处事有些过于不得罪人的,但为人一直是没问题的。而姜寒星,虽一开始他对她印象十分不好,可后来了解多了,也知她有她的不容易,虽有时手段她不能理解,但本质不是什么坏人。
杨昀的二十来年的世界里,一直是非黑即白,都不是坏人,那能有什么嫌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