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不理,脸色愈发晦暗,清了清嗓子道,“风长老,眼下宫门马上又要选亲了。”
我余光瞥过他,眸光沉下来,“叔父,有话直说。”
“你若真为徵公子和小阿沅好,就离他们远一点。”他冷哼一声,“况且我听说徵公子也根本没原谅你。”
他咧嘴阴笑,掀起眼帘幽幽地扫了我一眼,“二小姐何必自讨没趣。”
一直躲在柱子后的阿绮实在看不下去,而苍栩紧握着她的手腕,不让她上前,“你放手!怎么能容忍那老东西如此欺负二小姐呢?”
苍栩抿唇不言,半晌叹了口气,“你冷静点!我们来宫门这么久从未听说二小姐被如此为难,师父自然也不知道,为何?”
“你的意思是……”阿绮挣开他的手,难以平息怒火,眉眼间满是不悦,“是二小姐不允下人胡乱议论的。”
她双手叉腰,眼神锐利,“她为何这么做?容忍那老东西干什么?“
“如果真如江湖所传,师父双亲的逝去与二小姐有关,那他们之间当是有一些隔阂。”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我再也不是过去那个肆意张扬、杀伐果断的商二小姐,我有了想保护的人,那便成为软肋。
但在外人面前,应当也不希望被看到如此狼狈的一面,为我保留一丝体面,他们更不能出现。
阿绮偏头思索须臾,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阿远明明很爱她,他的眼神骗不了人。”
“当局者迷,二小姐当是以为师父不会原谅她。”苍栩侧身向我这边望了眼,沉声道,“碰上我们 ,这老东西该吃苦头了。”
廊柱边被风扬起的少许白发落在余光中,我指尖收紧,心下对苍栩生出一丝感激。
月色中天,轩窗下散落烛火微弱的光。
我拿着木牍仔细为晚樱上药,她起初不肯,在我的一再坚持下才勉强应下了。
阿沅坐在桌案另一旁,蚕纸上出现几只王八,和几个歪歪扭扭的名讳,嘴里嘀嘀咕咕,“老东西欺负我娘亲……”
“跟着我受苦了。”上好药后我垂下眼眸,眼底浮现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