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日就要跟紫商姐姐去旧尘山谷了,必须现在说。”
他眸色暗下来,微哑的嗓音暗含警告,“你明日下不了榻。”
我一时心急,“那你以后都休想碰我!”
宫远徵闻言神情一僵,片刻揽在我腰间的手臂缓缓松开。
烛火昏黄,轻垂的眼睫遮掩了他眼底的情绪。
许久再开口时清亮的嗓音压抑着怒气,“不要把你自己当做筹码跟我谈。”
眼里热意退却,他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可以威胁我,是因为我爱你,不是因为我一心只想占有你。”
“阿徵……”我退开他的怀抱,想要握他手的指尖落空。
他下榻理好衣袍,冷凝的视线落在我的腕间,紧皱的眉心稍有缓和,“医馆还有事要处理,你先睡吧。”
殿门砰地一声合上,守在门外的侍女们惊了一跳,见宫远徵阴沉着脸,皆埋下头,生怕再惹他不悦。
“殿内再加些炭火。”
侍女们面面相觑,不知这徵公子是何心思,轻声应道,“是。”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的所作所为,夫人可以不计较,不代表我不计较。”宫远徵迈出两步,偏身时眸光锐利,“以后谁敢怠慢冷夫人,就别想活着出宫门了。”
旁系的为难是明面上的,许多下人背地里受旁系的唆使,也没少见风使舵。
侍女们惊出一身冷汗,慌张地跪下身,连连称“是”。
翌日,我让晚樱去了趟商宫,将去旧尘山谷的日子又延后了些许。
接连数日,宫远徵都是深夜才返回徵宫,夜半醒来,身后是他温暖的怀抱,搭在腰间的手微微收紧,体温穿过寝衣贴着肌肤,我渐渐可以睡得安稳。
但他每次都是天蒙亮便起身去医馆了,我知道他一时很难接受,于是只能逃避面对我。
天寒地冻,院中青柏枝头在冷风中抖落簌簌碎雪。
晚樱将早膳在桌案上摆好,我坐下身,见阿沅还未进殿问道,“阿沅呢?这个时辰他该来了。”
“昨夜大雪,许是山路不好走,小公子便来得迟了。”
晚樱将香炉打开,清出灰烬,窗口落雪未停,寒意料峭。
话音刚落,屋外一阵喧闹,侍卫快步跑向正殿,走得太急,在门口狠狠摔了一跤。
“慌什么?出什么事了?”晚樱问道。
那侍卫连忙爬起来,跪地喊道,“夫人,旁系在徵宫外拦住了小公子,玄冥动手打伤了几人。”
之前数次被旁系驱赶,我以为他们又要闹事,快步走出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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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樱抓起衣桁上的披风,追出正殿时忽而止了步子,她拉过一个侍女急道,“去医馆找徵公子,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