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馨送走了高老太太和高玉珏之后,快速返回了宝慈宫的侧厅。高滔滔仍旧保持着高老太太二人离开时的姿态。坐在高高的正位上,神色恍然。
云馨上前轻轻的说着:“娘娘,您这坐了半天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高滔滔神色微微恢复了一点,轻轻问着:“我是不是老了?”
云馨觉得这句话有些没头没脑的,就连忙宽慰着:“娘娘,您哪里的话?您还正值盛年……”
高滔滔抬手打断了她的话:“陪我走走吧。”
云馨看了看外面热烈的太阳,面色有些担忧的说:“娘娘,现在日头正盛,不若晚一点等太阳……”
高滔滔轻轻叹口气:“就廊下走走吧,记得北边有棵树,廊下应是有点风。”云馨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就拿上一柄绢扇,又招呼了几个人提前去布置了一下茶水,然后陪着高滔滔往北边回廊走去。
夏日的午后,太阳正是最毒的时候,所有的树木花草都垂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通往北边的回廊,是一条蜿蜒的小路,沿路的柳树和杨树,还有一些桂花树、梨花树、海棠树什么的。上面的鸣蝉都热的没了力气,有一搭没一搭的叫着。
高滔滔此刻心里没有心思关注到这些外物,她满心里都是从赵曙生病以来的所有事情。当初为了帮助赵曙登基,他们齐心协力。可是赵曙生病之后,一切都变了。他不信她,他猜忌她,他忌惮她。以至于到了最后为了制约她,还特地留了一份遗诏不准她参政。
赵顼登基以来,她看到了赵曙对赵顼的认可,看到了自己的姨母——太皇太后、那位常年把持着朝政的人,也认可了赵顼。她心里想着,既然如此,自己又去争什么呢?争来争去都不过是赵家的天下。
慢慢走到了北边的廊下,似乎有些幽幽的凉爽的风若有似无的吹过。坐在云馨提前安排好的茶几前,她缓缓坐下。
这宝慈宫她仅仅住了半年不到,里面的很多环境都还没那么熟悉。可是她记得这里,因为这里的回廊、这里的大树、这里的天井回廊,像极了当年她初遇赵曙的地方。她第一次路过的时候,就略略的恍了神,这几十年的岁月忽然就拉了回去。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没了斗志?从与赵曙的勾心斗角开始?从那封遗诏开始?从赵顼的忌惮和猜忌开始?还是从韩琦那次痛哭流涕的与自己告别开始?
她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很累了,不知道目的在哪里,不知道终点在哪里。
貌似起风了,吹的那棵树轻轻的沙沙响。她回头看向那棵高大的树,细细看来居然是棵梧桐。笔直而翠绿的树干,高大的树冠,宽大的手掌般叶子,
慢慢走到了北边的廊下,似乎有些幽幽的凉爽的风若有似无的吹过。坐在云馨提前安排好的茶几前,她缓缓坐下。
这宝慈宫她仅仅住了半年不到,里面的很多环境都还没那么熟悉。可是她记得这里,因为这里的回廊、这里的大树、这里的天井回廊,像极了当年她初遇赵曙的地方。她第一次路过的时候,就略略的恍了神,这几十年的岁月忽然就拉了回去。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没了斗志?从与赵曙的勾心斗角开始?从那封遗诏开始?从赵顼的忌惮和猜忌开始?还是从韩琦那次痛哭流涕的与自己告别开始?
她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很累了,不知道目的在哪里,不知道终点在哪里。
貌似起风了,吹的那棵树轻轻的沙沙响。她回头看向那棵高大的树,细细看来居然是棵梧桐。笔直而翠绿的树干,高大的树冠,宽大的手掌般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