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瞧见方榴跳到水中,却是迟迟不见上浮,起初还以为是这泥娃儿气长,但眼见得近乎一炷香时日都没动静,连忙吆喝起周遭打鱼人撑舟或是竹筏前来,四下找寻,却是一无所获。
买水酒的老汉悠哉游哉回河岸边上,才知晓此事,旧酒坛落地,当即砸得粉碎。
幽深谷内,方榴睁眼迷糊吐出两口河水来,缓过好一阵才爬起,扯扯湿漉发丝,才发觉自个儿仍旧是活物,只是周围迷蒙瞧不见五指,好在胆量极大,才敢硬起头皮往前磕磕绊绊走几步。
山谷不知何许深,两边深峡高不可攀,抬头仅是能瞧见极微弱的浅光,全然不能照入谷内,血气滋味浓郁得紧,越是朝前越发浓郁,惹得方榴都是遮住口鼻,甚是嫌弃。而不过百十步后,就迎头撞上枚冰凉巨石,疼得泥娃连忙捂住脑门,含恨叫骂半晌,连声道晦气。
可也正是这两句骂,幽深暗谷内突兀显出亮光来,两枚灯笼挂起,而随这两盏灯笼徐徐升高,方榴才看清眼前物哪里是什么顽石,而是足有两三丈那般宽窄,细鳞遍布的蛇躯。
当然灯笼亦不是灯笼。
“好大条蛇,谁能搬到回家煮汤喝。”
泥娃愣愣迎着蛇眸看去,而那头青蛇仅是看过方榴一眼,才要将蛇头俯下,却是不知被何物拽住,猛烈扭动蛇身,可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得,蛇信吞吐,朝山谷上空尖啸几声。
蛇头皮开肉绽,
蛇身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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