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死数头马匹,最终不得已凭修行中人手段,将线报送至正帐王庭处的密信,被赫罕拆开过后,随手就撂到一旁,继续同岑士骧饮茶,甚至连眼皮都未抬,从容得好像并非是北路壁垒已失,而是王庭又得一胜,端起茶汤来轻饮一口,风吹烛火往复动摇,映衬得二人身影却是更显瘦长。
「好茶,早年间喝过,只可惜受族老糟蹋不少,这茶
可不多见。」
「果真是如先前所料,王庭治下有坏人呐。」向来不愿喜怒不形于色的岑士骧同样是饮茶一口,不过姿态却仍旧粗犷了些,使手背擦擦胡须交错的嘴角,顺手将水渍抹到大腿上,「话说回来,温瑜可比臣胆子大,琢磨出这么一手无异于自废武功的手法,倒是也替我等省心许多,就是不晓得这一招置死地而后生的险棋,到底能否落到七寸。」
少赫罕忽然没好气摆手,神情相当嫌弃。
「棋盘有个屁的七寸,全凭他自个儿算计,还有件事,下回抹茶水,甭抹我腿上。」
岑士骧挠头嘿嘿一笑,可看向书信方向,两人笑意戛然而止。
正是这权倾大元王庭的人闲来无事拿雪片就茶的光景,姑州白楼州流州等数
地,许是茶楼里听曲儿的贵人,许是行苦力终日扛粮米的苦工,纷纷聚拢,而后犹如黄雀一般朝王庭治下各地翩然涌去。
不知谁人是蝉,不知谁人是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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