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良玉说起来面不改色,许卿姝倒先不好意思了。
“守丧三年终于过了,我再也不用遮遮掩掩,我且得好好乐乐呢!对了,卿姝,听说丽春院养了胡人男舞伎,我们一起去赏鉴赏鉴吧?”胥良玉兴奋地问许卿姝。
“这……”许卿姝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只是欣赏歌舞嘛,怕什么?”胥良玉晃着许卿姝的胳膊撒娇。
许卿姝哭笑不得,点头应下。
说实话,她还真有些好奇。
胥良玉和许卿姝聊得热火朝天。
其实,主要是胥良玉热火朝天。
另一边,一位女子悄悄进了盛怀臣所在的雅间。
“夫君,夫君,你快别喝了。你这样喝闷酒会伤身!”女子抱住盛怀臣的手臂。
盛怀臣打了个酒嗝,脖子朝前伸,揉了揉眼睛,终于认出了眼前人——唐映雪!
“滚!”盛怀臣重新坐好,吐出这么一个字。
“发生了什么事?夫君为何这么烦恼?是不是公爹和婆母迁怒你了?”唐映雪深情地望着盛怀臣。
盛怀臣神色一顿。
混沌的心被刺痛片刻。
父亲不让他当北境军的主帅,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姨娘而迁怒于他?
认为他不可靠?认为他会背叛北境军?!
可当时被北幽人俘虏,受尽拷打,他也没有出卖北境军的秘密!
“夫君,早晚你会明白,只有我是真心待你的。在父亲心里,必然是大哥更重要,你只是一个庶子。如果需要牺牲你为大哥铺路,父亲一定毫不犹豫。孙辈也是如此,如果可以为宝哥儿铺路,父亲一定不会吝惜宁哥儿的前程。”唐映雪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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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大哥铺路?”盛怀臣喝了一口酒,喃喃发问。
“对啊!我听说,江首辅的身子近来很是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命归西了。到时候,大哥一定会想更进一步,争争次辅乃至首辅的位子。夫君,大哥会成为文臣之首,朝廷必然不希望你统领北境军,那样,盛家的势力就太大了。”唐映雪滔滔不绝。
盛怀臣低头不语。
唐映雪本是胡诌,此刻,她发现自己好像说到了盛怀臣心坎上。
于是,她接着说:“那么,父亲会支持你还是会支持大哥?答案显而易见,父亲肯定会让你放弃做北境军的主帅,从而保证大哥能得到首辅的宝座。”
盛怀臣依旧不语。
“夫君,只有我是真心为你好,真心想帮你筹划啊!夫君,我们一起想办法……”
唐映雪一边说一边抱住盛怀臣。
盛怀臣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他站起身,本能地推开唐映雪,摇摇晃晃往外走去。
唐映雪急忙跟上。
“夫君,我心里只有你,你别走啊!”
“夫君,只有我全心全意为你好,夫君!”
唐映雪一路哭哭啼啼追着盛怀臣来到街市,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盛怀臣喝得头晕眼花,又被唐映雪聒噪得十分烦闷,一使劲儿便将唐映雪甩开。
唐映雪趁势倒在地上哭了起来:“夫君,你一定要这样绝情吗?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难道一点不念旧情?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已经知错了,看在孩子的面上,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夫君……”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人大多习惯同情弱者,旁边一位老太太大声劝道:“可怜见的,别让你媳妇哭了,多大点事儿?男人的胸怀得宽广。”
“对,家里还有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凑活过吧。”
“她都认错了,你怎么能把她甩到地上?”
……
盛怀臣懒得跟唐映雪掰扯,起身便走。唐映雪哭得越发大声。
“这男人真不知道疼媳妇……”
“你怎么还走了?”
“喝醉了,他喝醉了。”
“那也不能把媳妇留大街上。”
……
几个老人围住盛怀臣,纷纷劝说。盛怀臣一身酒气,满脸通红。
许卿姝和虞良玉恰好蹓跶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