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明天就去。”胥良玉笑了起来。
许卿姝自然表示欢迎。
胥良玉这才开心地走了。
国公府中,盛怀臣醉酒醒来,外面一片夜色,屋子里安安静静,这一瞬间,无尽的孤独感袭来。
宁哥儿走进屋子,行了个礼:“父亲,您好些了吗?”
“好……咳咳……好多了。”盛怀臣一张口,发觉嗓子干哑得厉害。
宁哥儿拄着拐,亲手倒了一杯蜂蜜水呈上:“父亲润润嗓子吧。”
盛怀臣接过蜂蜜水一饮而尽,太阳穴一跳一跳,脑袋里隐隐作痛。
他回忆起了什么。
“宁哥儿,你母亲不体面……你别难过。我会想办法管住她。”盛怀臣安慰儿子。
“好。”宁哥儿闷闷回道。
盛怀臣心疼地看宁哥儿一眼:“你回去歇着吧。”
宁哥儿迟疑片刻,终于开口:“父亲,儿子的信你收到了吗?”
盛怀臣按按太阳穴,回想了回想,恍然大悟:“你的亲事,对吧?”
宁哥儿点头,有些羞怯。
盛怀臣原本没想干涉宁哥儿的亲事。
这孩子命苦,难得有喜欢的人,就随他去吧。何况,父亲和嫡母都首肯了。
可是,如今,盛怀臣的想法突然有了变化。
父亲和嫡母,在宁哥儿的亲事上有没有私心?
宁哥儿虽然残缺,如今也是丹青高手,听闻奉国将军的这个女儿不好嫁,必然有什么不足之处。
凭什么宁哥儿不能匹配更好的姑娘?
将来一旦分家,宁哥儿就是他们这一房的长子,他的妻子得能执掌中匮,支应门户。
奉国将军府的女儿撑得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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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怀臣瞥了瞥宁哥儿期待的神情,含混道:“父亲还没顾得上打听,你给父亲些时间可好?”
宁哥儿咬了咬嘴唇,只得应下,却还是不放心地补了一句:“她是极善良的姑娘。”
盛怀臣敷衍地点了点头。
宁哥儿离开以后,盛怀臣安排人手去打听余星婉。
这一打听不得了,他得知余星婉寡言木讷,不善交际,还得知余星婉离家出走,不在奉国将军府居住,更得知奉国将军原本想把女儿说给许洪生。
盛怀臣心中膈应,坚决不肯答应。
他委婉地告诉宁哥儿:“孩子,你见的女人太少了。这样,父亲安排你多相看几个姑娘。”
宁哥儿鼓足勇气,一再向盛怀臣表明心声。
盛怀臣恼了:“你是我的儿子!你是国公府的长孙!你干什么非要捡许洪生不要的女人?!”
震惊的神色在宁哥儿脸上蔓延开:“父亲怎么能这样说话?!星婉和许家舅舅根本没有说过话、见过面!”
“不准!我说不准就是不准!”盛怀臣拂袖,气呼呼转头,不再看宁哥儿。
宁哥儿深呼吸一下,朝着盛怀臣长揖到底,转身决绝地离开了。
第二日夜里,安国公府的人发觉宁哥儿不在府里,并且,他常用的画具和印章都被带走了。
众人都聚在了宁哥儿的院子里,忧心不已。
盛怀臣想到宁哥儿幼时离家出走被害一事,心中生出懊悔与恐慌。但是,在父亲面前,他强撑着面子:“宁哥儿那么大了,怕什么?”
安国公瞪盛怀臣一眼。
盛怀臣本能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