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紧张的朝着餐车车厢里再次瞄了一眼,然后小声说道:
“你们千万别把我暴露了。”
小主,
“放心吧!”
小伙子得到保证后,赶紧猫着腰朝着自己车厢的位置走去,唯恐被人发现。常做火车的都知道,车上的这群摸钱包的,都是成群结队的,鬼知道这家伙有没有同伙?
真要是让他同伙发现是自己举报的,那自己岂不是要倒了大霉?这也就是刚才那老头能忽悠,自己也不知怎么的,就热血上涌,愿意当证人举报这小偷。此时年轻人心里后悔不已。
汪新也拉开餐车的门走了进去,既然确认了嫌疑犯,那还有什么可客气的?汪新一个擒拿将小偷按在了餐桌上,叶晨见状在旁边搭了把手,然后汪新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手铐,将小偷给拷了个结结实实。
小偷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到了不行,在心中暗道自己完了,嘴里还不老实的说道:
“你们要干什么?”
马魁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小偷被自己徒弟给拿获,冷笑了一声说道:
“马上就让你知道要干什么?”
这工夫叶晨已经开始了对他的搜身,这套工夫叶晨熟练的很,从小偷的各个兜里,一样一样的把零碎往外掏,几乎每个兜里都掏出了一把毛票,包括作案工具,一把长镊子也被从小偷的裤兜里搜了出来。
叶晨照着小偷的后脖颈就是一个脖溜子,然后说道:
“家伙事儿准备的倒是挺全,手上工夫实在是潮的很。你还有啥说的?给我蹲下!”
马魁看着蹲在地上的小偷,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汪新说道:
“给他做份笔录。”
汪新赶忙从一边拿过黑的的皮包,从里面抽出了一沓笔录用纸,给抓到的这个小偷做着笔录。此时他彻底的服气了,因为叶晨就好像是亲眼所见一样,提前就已经预知了小偷身上可能有镊子这样的作案工具,这一切在汪新看来,实在是太过神奇。
没过一会儿的工夫,汪新做完了笔录,把小偷的双手铐在了餐车固定餐桌的桌子腿上。寻找了一圈儿叶晨,发现他正陪着马魁一边喝茶,一边遥望窗外的风景。
汪新遇到比自己强的,从来都是不耻下问,不过马魁是个例外,因为他能够感受到胡队给自己派来的这个师父,对自己有着强烈的敌意,时不时的就挖苦讽刺自己,这让汪新觉着非常不舒服。
而叶晨就不同了,从他第一天来到铁路职工大院儿,汪新就热情的招待了他,两人的关系不能说有多铁,可彼此之间绝对还过得去。汪新凑到了叶晨跟前,然后说道:
“师兄,我想虚心的跟你请教一下子,你是怎么发现那个贼的。”
马魁打量了一眼汪新,如果他问自己,马魁绝对会第一时间就给他撅回去,因为这小子身上骄横气太重。可是他问的是叶晨,马魁就不好干涉了。不过马魁还是哂笑了一声,然后说道:
“服软服的挺快啊,不是还要跟叶晨比划比划,决出师兄的归属吗?怎么这么快就认怂了?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啊,你不是警校的高材生吗?这点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就把你给难住了?”
汪新撇了眼马魁,觉得这老家伙嘴是真欠啊,也没问你,怎么哪儿都有你呢?不过他看的出来,叶晨貌似对马魁这个师父很尊重,所以也没选择跟他呛声,而是笑着说道:
“这不是达者为先吗?师兄在某些方面确实要比我出色,这我必须要承认,孔老二不是还说过吗,三人行必有我师,算了,我跟你说这干什么?你没文化,又听不懂!”
马魁的腮帮子抽搐了几下,如果这不是一起工作的熟人,就凭他这没大没小,让自己在外面碰到了,绝对大耳雷子抽过去了,实在是太得瑟了,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记忆中汪永革那怂货好像不是这性格啊,他这是随了谁?!
叶晨淡然一笑,看了眼汪新,轻呷了一口茶水,然后说道:
“俗话说干啥吆喝啥,咱们做公安的在以前就属于听差办案的,既然是办案子,就要熟悉这些犯罪分子。就好像这火车上蹬大轮的贼偷,其实他们也算是三百六十行其中之一,自古有之。
三百六十行,都属工,农,商,学,兵之所属,也就是咱们常说的“三教九流,五行八作”,除去这五大属,剩下的便是这偏门了,也就是被称为“旁门左道”的“外八门”。这所谓的外八门,就是民间常说的金点、乞丐、响马、贼偷、倒斗、走山、领火、采水,贼偷正是其中之一。
在以前干这个行当的,都有师父,很少自学成才。而且他们普遍心理素质强大,动手的时候一走一过,你的钱就进他口袋了,眨眼的工夫,钱包就会转手到同伙的手里,根本就不可能被你给拿赃,像咱们今天拿住的,完全就是个小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