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摆着个破脸给谁看呢。”
“你大爷我要是再年轻个十岁,还轮得到你个骚狐狸爬家主的床。”
“竟然还敢指使上我了,呸!”
那奴人一边泼水,一边压低了声音咒骂道,一张寡淡的脸上满是刻薄之色,等将肚子里的一腔污言秽语倒了个干净后,这才准备去伸手关门。
可就在这时,却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牲口的惨叫嘶鸣声,其间还夹杂着车轮在石板上滚动的辘辘声,以及阵阵听不太真切的噼里啪啦声,吓得那奴人动作一僵,随后便猛然伸手,一把将门给关上了。
巷子中,在十一毫不留情的鞭策下,马儿终于还是发了狂,彻底撒开四蹄,在巷子中没头没脑地冲撞起来。
眼见着数百米之外便是拐角,正前方立着一堵死墙,而彻底发狂的马匹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架势,林惜终于放弃心下权衡,果断出手了。
她紧握着匕首,脚下一个用力,半优跪着的身子便如同一只蓄满了力的猎豹一般,从摇晃不定的车顶跃了起来,猛地扑向了正在挥舞马鞭的十一。
“我说,勒马!”
十一听得身后风声呼啸,来不及回头,身体就已经对危险做出了反应,只见他猛地一拽缰绳,同时身体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往旁边一扭,脚尖瞬间勾紧车辕木架,将半个身子都吊到了马车之外,险而又险地避开了林惜这气势凌厉的一击。
看着飞快在自己眼前闪过,距离鼻尖不足两寸,结着青苔的石板地面,十一来不及庆幸自己躲过一劫,趁着林惜重新蓄势的间隙,一手松开将他手掌勒得血肉模糊的缰绳,向地面猛地拍出一掌,将自己重新送回了车辕之上,挥出手中马鞭,正面迎上了林惜的匕首。
马鞭缠上了林惜的匕首,让她手上的动作有片刻的停滞,但还不等十一喘上一口气,那以皮革编织而成,看起来结实无比的马鞭,却在碰上闪着寒光的匕首锋刃的刹那便应声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