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悚然一惊,身形如电,一手成爪,直取林惜咽喉,另一只手则摸向裤腿处,想要取出自己的藏在那处的暗器。
可林惜却没有给他机会,在十一手伸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便干脆利落地一挥匕首,避开了那狰狞成爪的手掌,直指他脆弱的腕间,同时双腿暴起,横扫向十一的下盘,欲要将他从车辕上踢下去,夺回对马车的控制权。
那匕首轻而易举便斩断了马鞭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十一自然不过以身肉搏,眼见着冰冷的霜刃即将贴上他的腕间,求生的本能终究还是占据了脑中的杀意,他急忙后撤,想要保全自己的手。
可林惜的动作却要比他快得多,他这后撤的动作才做到一半,那匕首便已划破了他掌心的皮肤,紧接着,削铁如泥的寒铁便势如破竹般地将他的半个手掌直接连根斩去。
血水飞溅中,痛得身子一抖的十一被林惜一脚踹下了车辕,重重撞在冰冷的石板上,而后被沉重的车轮毫不留情地碾过小腿。
“啊!”巨大的痛感袭来,十一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随后便被继续狂奔的马车远远甩在身后,生死不知。
十一的惨叫撕心裂肺,林惜却看都没往后再看一眼,使劲拽了一把缰绳,想要将失控的马制住,但显然这匹马早已经彻底失去了神志,即使缰绳已经深深陷进了林惜掌心的皮肉里,它却依旧没有丝毫想要停下来的意思。
林惜见状,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死墙,干脆利落地放开了缰绳,一掀车帘,弓身探进了马车中。
车厢之内,万俟长歌与长孙砚二人早就被这横冲直撞,上下颠簸的马车颠得七荤八素,神志不清了,此时二人被甩到了车厢最后面,叠在一处。
万俟长歌正扶着自己的后脑哎哟叫唤个不停,而长孙砚则无力地挥动着自己的手,想要抓住车架,努力保持平衡。
林惜见状,神色一肃,忙弓着身子几步走到二人身侧,一把将压住了长孙砚半边身子的万俟长歌甩到了一边,然后牵着长孙砚的手,用力一拉,将人带到了自己怀中。
“润石!抱紧我,马车要撞了,我带你出去。”林惜在他耳边飞快吐出了这句话,同时搂着人扶着车架便往车厢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