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与箫贵君这是做什么呢?”
人未至,声先闻,一道带着轻巧笑意的男声自殿外传来。
原本还怒气冲冲的郦帝听见这熟悉的声音 ,不由得面色一僵,有些尴尬地看向殿门外的月白色身影,抿了抿唇角道:“凤君怎么来了?”
那被她唤作凤君的男子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郦帝脸上的尴尬之色,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明意味的嗤笑,提着裙摆不急不徐地走进了殿中,抬眸扫了一圈殿内的情形后,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长苒腿都快跑断了,说你在金明殿里发疯,要提剑砍人,求我快来看看,我当然要来瞧瞧热闹了。”他转头神色淡淡地瞥了一眼身后的内官,态度坦然,脸上丝毫没有将人轻而易举就出卖了的心虚之色。
郦帝闻言,狠狠瞪了一眼自己那低眉垂眼跟在凤君身后,缩着身子试图降低存在感的贴身女官,眸中谴责的意味十分明显。
内官长苒接收到她的目光,默默将头垂得更低了些,又往后挪了挪,只作木头状。
“陛下是要砍人,那箫贵君在这里又是来做什么的?啧啧啧,若是我没瞧错的话,你手里捏着的,是陛下的袖角吧?”
凤君没有将这主仆二人的眉眼官司放在心上,而是把目光放到了一边的箫贵君身上,他此时面色苍白,摇摇欲坠,显然是还没从郦帝当真要挥剑砍自己的惊惧情绪中回过神来。
听见凤君这番故作惊讶的话,他才猛然回神,对上了凤君饱含戏谑的一双狭长眼眸,身子一颤,慌慌张张地将手里的衣袍碎片扔到了地上,而后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你来凑什么热闹。”见不惯他这副看好戏的模样,郦帝沉着脸呵斥道。
她与凤君是少年夫妻,虽感情平平,但却是一起经历过腥风血雨的夺嫡之争的,有着老妻老夫的战友一般的情谊。
且皇太女体弱,难以承继大统,膝下子嗣又单薄,虽郦帝与凤君两人都达成了另选皇女继位的默契,但她心里到底还是对凤君心有愧疚,因此素来对他这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宽宥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