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爱里的谎言,足以将爱绞杀推翻。
爱很重要,但性命和尊严更重要。
她的眼泪是为自己而流的,为受到的伤害和委屈,为自身的愤怒和不甘心,凭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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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淡如菊,爱过,放下,不在意了。
她偏要计较,偏要报复,而且是同态报复。
女孩子的眼泪总是招人疼,漂亮的女孩子更是。
尤其,还是被自己的孩子辜负。
付闻樱从她的眼泪上离开,不忍再看,“是宴臣对不起你,我会好好教训——”
“是只有他一个人对不起我吗?”凌云致忽然间回头反问,将她话音打断。
“我感激您女儿戳穿真相。但不明白的是,如果她记恨自己的恋爱被管教,而哥哥却一帆风顺,可明明有那么多人可以告状,可以委屈,可以嫉妒,到底是怎么把矛头精确对准到我身上的?”
“那天晚上,她一开口,自信得让我差点以为自己被小三了。”
这话有够难听,虽然是自贬,但其尖锐的影射之意,彼此心照不宣。
凌云致把那天的挑衅再度复述了一遍,“那天孟宴臣的朋友都在场,您可以挨个跟他们确认,我有没有说谎。”
她没有说谎,甚至也没有不明白许沁的动机,她只是想将这一切都摊开给付闻樱看。
而付闻樱闭紧嘴,不作声,将那字字句句听在耳里,扎在心里。
她能说什么?
引以为傲的儿子,欺骗了人家的真心。
怯懦温和的女儿,挑衅着对方的感情。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家姑娘都已经知道了,包括他们兄妹之间隐晦缠绕了十几年,伦理难容的阴湿情愫。
那灼灼逼视的眼光,以及面上的每一滴泪光,都仿佛一面鉴谎的镜子。
无法遮掩,无法找补,唯有沉默。
这种抬不起头的难堪,付闻樱已经几十年没有受过了,当下羞耻得手指都蜷起。
可还是那句话,一家人才最重要。
私下里,她怎么教训孩子都可以,但在外人面前,她只有一个选择,“是我没有教育好我的孩子们,我代他们向你道歉。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提。钱——”
“钱,我想要多少,孟宴臣都愿意给我。所以您给的钱,不值钱。”
“那你想要什么?不过,恕我直言,即便眼下这般,即便宴臣未来如何软磨硬泡,非你不可,我都不会松口。他的妻子,只能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无论表情还是声音,都是偏执的坚定。
付闻樱的这番话落下,客厅陡然陷入了沉寂。她瞧见对面的姑娘抬手抹了把泪,眉心蹙起,面色无悲也无愤,便以为是在思考。
其实不然,凌云致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胃癌。
没道理付闻樱只提助学贷款,却没有提胃癌。明明比起助学贷款,胃癌这件事需要更多的资金和人脉,也比什么工作什么未来更好拿捏。
甚至,根本不用冒着伤害母子情的险劝分。因为只要足够耐心,最多一两年就能把她熬死,反正没几个人知道她其实能活。
等那时她挂了,孟宴臣也哀莫心死,照样可以联姻,甚至更无所谓更听话。
是时间太短,调查得不够全面,还是许沁压根没提这一点?
她不知道的是,许沁确实没透露她的胃癌。
虽然孟宴臣曾经提过一嘴,假恋爱又分手的“前女友”胃癌快死了,但在见面的第一眼,付闻樱见她气色健康红润,一点癌症晚期的病恹模样都没有,就已经做出了判断。
要么,是她伪造病历;要么,是儿子扯谎。
可从燕灏拿到的员工资料来看,入职体检报告完全健康,所以,付闻樱便认为是后者,是孟宴臣在撒谎。而且,竟然如此大不敬,拿别人的生死做文章遮掩。
四下安静,谁也没有开口,相对而坐的两个女人,要么静着,要么喝茶。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蓦地,凌云致抬起了眼睛,眼神清亮,似是有话要说。
付闻樱立刻接收,平静道:“阮小姐是想好了?”
凌云致欲言又止,却又沉默下去。
那再度凝沉的目光映入眼帘,付闻樱极快地挑了下眉,“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就算是宴臣赶过来,把刚刚说的这一切都告诉他,也没有用。其他什么都可以,只有他的婚姻大事,我绝不会让步。”
凌云致飞快反驳:“他不知道我来这里。”
可话落却是一愣。
孟宴臣在上班,她来之前也没告诉他,为什么会有电话进来、偏还那么巧,就在她刚和付闻樱碰上面,甚至挂掉后,立刻就打给了付闻樱。
她看过去,发现对面正看过来,渐渐也因她的疑惑而眼珠左右来回偏移一遭,微微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