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瑾将付闻樱扶到沙发坐下,欠身去扯了两张纸巾,回来一看,付闻樱已经把泪擦了,脸背向他侧着,脖子也梗着,仍旧倔强,不肯示弱。
他叹一声,还是把纸巾塞了过去,但什么也没有说,只顺势握住她的手,用温度和力道给予无声地安慰。
付闻樱缓了一会儿,回过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尽管父子俩看着是同时出现,但孟宴臣身上带着仆仆风尘和匆匆急色,不管不顾地大步直闯,连鞋都没换。而孟怀瑾呼吸平稳,脚上穿的,也是拖鞋,不知道在玄关听了多久。
被拆穿,孟怀瑾视线向下一垂,脸色闪过几分不自然,“……接到宴臣的电话,问我在不在家。虽然没多说什么,但我听他声音不对,有点担心,就回来看看。”
茶馆离得不远,路上也就十来分钟,进到玄关,正好听了个尾巴。
“她说自己刚毕业,你说这是家务事。”
但之后孟宴臣很快赶来,闹腾了一场,他也差不多捋清了。
儿子偷偷交了女朋友,而妻子重操旧业,棒打鸳鸯。
一提这个,付闻樱才缓过去的火气又死灰复燃,“孟怀瑾,看看你的好儿子!我教他做个正人君子,结果他跑去勾引女大学生!这是道德败坏,作风不正!”
退一万步,就不能等人家小姑娘毕业吗?
想到两人极有可能在还没毕业的情况下就同居了,付闻樱眼前发黑,气得手抖,“诱骗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这要是传出去——”
还是这个节骨眼上,女儿和国坤接连陷入舆论风波中,如果这时候孟宴臣再传出点什么不好的风声来,后果简直不敢想。
孟怀瑾赶忙拍着她的背,“别激动别激动。”
付闻樱急促喘着,稍稍平息后,又问:“老孟,你还记得前两年詹家小子的那档事吗?”
“詹家?”孟怀瑾细细地思索片刻,想起来了。
是几年前的一次年底家宴,孟家、付家齐聚一堂。吃过饭,女客在一起话家常,聊着聊着就说到了詹家的儿子,混不吝一个,整天花天酒地的,后来不知怎么跟一个女大学生混到一起,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再后来,詹家出面出钱,把孩子打了,人也送到国外。
但因为这件事詹家处理的及时,没在外头传播开,只圈子里私底下八卦的时候提两嘴。
“……宴臣他,做事有分寸,应该、不能吧。”
付闻樱冷哼,“不管男女,一旦在爱情里上头,即使再冷静的人也会失智。那詹家小子找不到女学生,天天在家里闹,又是要跳楼又是要割腕的,闹了大半年。”